於是次日這件事就傳到了朝上,皇上對於十一皇子親近百姓,近幾日又乖乖上朝很是滿意,接連賞了不少東西,看得剛剛二皇子眼熱無比,卻又無處發火,倒是敖明光臉色如常,甚至打心底為敖星高興——畢竟是自己陣營的人,看著敖明胤吃癟就是心中舒爽。
敖星不卑不亢的態度也讓皇帝很受用,甚至主動提起了平北戰事,對平北大都督楚客誇獎了一番,原本眾人都等著右丞相說幾句,畢竟他向來和楚客過不去,鄭蔚之卻罕見地什麼也沒說。
朝後敖明光將敖星找去,說是有副書畫邀他共賞,裴雁洲和鄧長鈞只好在宮外等著,就見一個小太監偷偷摸摸地湊到宮門邊,叫了一聲裴小將軍。
鄧長鈞好奇道:「瞧著是九皇子宮中的,我昨日還見著喬將軍訓練他們。」
「我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裴雁洲想起昨日敖子玄的事,裝作若無其事走了過去,小太監便從袖子底下塞了一包東西給他,四周望望,見沒人注意才匆忙走了。
「是什麼東西?」鄧長鈞低聲問道,裴雁洲在無人處打開那包裹,就見是兩截斷掉的箭矢,鄧長鈞不解道:「這是何意?」
裴雁洲卻握住箭羽下一處刻痕,指腹上一個胤字十分清晰:「……是二皇子宮中的箭,他想除掉九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猜太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狗頭)
紅包已發~
第10章 狼崽中招了!
「不可輕舉妄動,還不清楚是不是栽莊嫁禍。」鄧長鈞低聲道,「太子現在還沒有要和二皇子明著過不去的意思,我等現在只能按兵不動。」
「這我當然知道,你把我當什麼了?又不是聽了別人幾句話就往前沖的毛頭小子。」裴雁洲哭笑不得,他將那斷箭包好收進懷裡,「午後可有空?昨日子平說是有事找我們,不如就到百川酒樓去吧。」
「我得先回去一趟,我大哥回來了。」鄧長鈞摸摸鼻子,「邊關安寧,他就向皇上告了摺子,想回來給我爹慶壽。」
鄧長鈞的大哥鄧長揚在南邊做邊關將軍已經快兩年,這也是他兩年裡第一次回羽京城。
「鄧大哥回來了?這是好事,我等會兒跟你一塊回去看看,反正我等會兒沒什麼事。」裴雁洲聽見這個消息很是高興,鄧長揚年長他們幾歲,從小看著幾人長大,和親哥哥沒有二般。
「你切記,剛才那件事一定要保密。」鄧長鈞拍拍他的肩膀,看見他身後敖星走來,又叮囑可千萬別帶禮物來,這才上馬走了。
裴雁洲回過身正好看見敖星腳步虛浮地往自己這邊快走了幾步,趕忙上前扶住他:「十一殿下?」
「沒事,喝了幾杯酒而已。」敖星推開他,抬起臉時並沒有什麼不適,裴雁洲只好當他沒事,將他一路送回去才得空回府換衣服,誰知一進自己院子就發現裴仲舒正在等自己。
「……爹,怎麼有空過來?」裴雁洲才想起來裴仲舒今天沒去上朝,自昨日敖星「鬧」了一場後,裴雁洲還沒有和他說過話,現下一見面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裴仲舒緩聲道:「早上身子不適,便告了假。」
「可好些了?」兩父子一見面要麼是吵架,要麼就是沉默不語,這般客套倒是第一次。
裴仲舒點了點頭,目光投向院子裡唯一一棵樹,那是一棵秋海棠,已經長到了碗口粗細:「今年這樹開花晚了些……可有到祠堂去給你娘上香?」
裴雁洲點點頭,繞過他進了屋子:「一起來就去過了。」
「我收到了鄧老的請帖,他家老大回來了是吧?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去湊熱鬧了,你代我去送些禮。」裴仲舒在門外道,「我去陪陪你娘。」
聽著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裴雁洲換衣服的手終究是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含苞待放的海棠樹——娘親已經離開他十五年了。
他將換下來的衣服搭在一邊,衣服袖子將一邊的抹額打了下來,裴雁洲嘆了口氣,將那抹額撿起來看了半晌,重新塞在了枕頭底下。
……
「兩年不見,雁洲你又長高了啊。」鄧家大哥喝醉了酒,逮著弟弟們一個一個看過去,裴雁洲笑著把他按回凳子上,對一邊無奈的鄧長鈞道:「幸好是在你院子裡,大哥這副樣子要是讓外頭大臣看了去,明日定要給皇上上摺子了。」
鄧長鈞把一邊還捂著臉的程子平推出去:「你去叫人送醒酒湯來……別捂著臉了!不就是讓大哥咬了一口嗎!」
程子平瞪大眼睛:「怎麼不讓他咬你一口!我又不是四五歲了,他怎麼還和以前一樣,一喝醉就到處咬人?」
「那還不是你細皮嫩..肉好咬嗎?」裴雁洲伸手一指古振,「你看古振就沒你這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