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憐巴巴地,急切地親上周應川的嘴。
這是個單純的、檢查的吻。
「對吧…?我嘴裡真的一點菸味也沒有的…,我真的沒抽,我只是拿他的火機玩一下而已…我知道你說抽菸對眼睛不好,我不敢真的做的,我只是想玩一下…」
他小舌舔舐著周應川的唇舌,引得他往更深處去,以此證明自己真的是「犯罪未遂」,周應川也的確沒有在他嘴裡搜尋到煙的味道。
「這次先給你記著,再有一次一起算…煙花呢?」
「…煙花是我下車點的,我記得我們上次過年沒放完的煙花就放在後備箱裡…,小孫哥先讓我進車裡躲著,但我後來聽到那幫混混跑過來的聲音,就下車朝他們點了煙花…」
「知不知道這樣做危險?」
許塘沒有立刻說,過了一會兒,他低下頭,將白皙的額頭虛虛地抵在周應川頸側:「可我就是討厭他們…!」
「那個什麼…叫壁虎哥的,他算什麼東西…?他看上了我的手錶,難道我就要白白讓他搶…?你教過我,遇到危險的話不要糾纏,可以給,所以我當時給他了,但那是我們的…!」
「那是我們的,他憑什麼拿走我們的東西?所以我要給他一點教訓…!」
許塘把『那是我們的』那幾個字咬的很重,不容混淆的,磨得牙齒都發出微小細碎的聲音。
這才是他的真心話。
「為什麼一開始不對我說實話?」
許塘說完了,心裡痛快了,又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睫:「…我不是故意的,周應川,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
「哪樣?」
「就…就是這樣報復別人…但我忍不住,我討厭別人動我們的東西,我已經忍住沒有打他了,小時候你因為這些事教訓過我的…我記得,你不喜歡的事,我做了,所以我不想讓你知道…」
周應川問:「那下次還做不做了?」
這個問題讓許塘陷入了糾結。
可轉念一想,周應川就算不喜歡他,也不會不喜歡到哪裡去…最多不過像現在這樣…,但他不做,他真的會氣死…!
「做…」
「還做?不怕我真的揍你?」
「也怕…」許塘咬著小牙,低垂的眉眼眨了眨,有幾分後悔的懊惱:「都怪這次太急了,是我沒想好,下次我會計劃的更好的,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也不讓你知道。」
這就是他的反省?周應川聽了,心裡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他也確實低下頭,無聲地笑了。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表揚你?」
許塘耳朵微動,他最會順杆爬了,最重要的是,他察覺出了,周應川其實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生氣。
「那、那也不用了…表揚就算了,你出差是不是好辛苦?去東京給我帶禮物了嗎?我聽明妮姐說日本的櫻花很有名的…櫻花長什麼樣子的?…」
他還聊起來了,周應川拍了下他的背。
「坐好…,你以為你沒事了?」
許塘眯起眼睛,又笑了,他抬頭去親周應川的脖子和下巴,親的一下接著一下:「好嘛好嘛,我全部都已經跟你講了,一句謊話也沒有了,我已經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你剛下飛機,是不是很累了?我每次坐飛機都會有點頭暈…我們睡覺吧?生氣多了會長皺紋的…」
「還跟我嬉皮笑臉?」
周應川拿起雞毛撣子:「我剛才說讓你想好了再寫,你就寫這麼個東西出來,是故意糊弄我?」
許塘意識到不好,隨著周應川揮手,許塘嗷一嗓子,伸手猛然向前摟住了周應川的脖子。
「啊…!!」
他到底不是小孩子了,猛地往前撲的力道差點把周應川連帶著椅子給撲的翻倒,幸好周應川一手牢牢摟著他的腰,一手趕忙扶著桌子,才穩住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周應川!你真的打我…?!周應川!!周應川!!」
他表達最痛的詞句竟然是是喊周應川的名字。
他喊的太悽慘了,好像把他扔進了十大酷刑,大半夜的,他們這個小區本來就安靜,他一嗓子把外面樹上正睡的鳥都嚇得驚飛了兩隻。
周應川扶著桌子,太陽穴都跳了兩下。
「嚎什麼…打到你了嗎就痛?哪裡痛了?」
屁股沒有痛嗎?
許塘伸手往身後摸了摸,發現他的屁股是完好無損的、好像確實…是沒有絲毫痛意的。
「啊?沒、沒打到嗎?」
周應川吐了口氣:「你覺得呢?」
「原來沒打到啊,你嚇我一跳…」許塘鬆了口氣,又哼:「…可我叫的嗓子都有點痛了…」
周應川只好端起桌子上的水杯餵他喝。
許塘喝了兩口。
「周應川,你是下了飛機頭暈,所以沒打准嗎?啊…!」
他用力眨了下眼,這次的他屁股是真的痛了,不過雞毛撣子早就被扔去了地上,周應川用手拍了一巴掌,順勢也沒拿開,給他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