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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爹:「……」
第五十九章 真巧
許塘的那幫朋友里只有他和塗然學的是建築, 其他學的要麼是金融,要麼是管理,這裡面也分了兩類, 一類是家裡沒什麼競爭對手,回去就等著接班的, 像彭英群,往上三代都是獨苗, 他們的行事作風也更肆意囂張。
還有的回去還要和一幫不知道幾個媽肚子裡生出來的兄弟姐妹廝殺的,這部分瞧著性子更隨和, 處世也更圓滑一些。
他們先是在拉斯維加斯玩了幾天, 許塘兩把輸了一台車,就打算給周應川打電話。
「許塘, 你還要不要臉,還帶請外援的…!」
一旁坐著彭英群和幾個玩得好哥們兒, 他連底牌都沒看,就將面前的籌碼隨手全推了出去。
許塘一想,也是,這點還不夠周應川出場費的, 輸人不輸陣,幾個人玩著,許塘開了底牌, 不出意外地,又一台車沒了。
彭英群在旁邊笑他:「哎呦,看來某人要回家跟哥哥哭鼻子去了。」
他嘲笑, 許塘也不急, 好在最後一把翻回來點, 沒輸得那麼慘。
幾個人只是消遣罷了, 都沒當回事兒,散場之後,彭英群摟著女朋友,他們還有下半場,喊著許塘一塊兒去,許塘看了眼表,差不多十一點了,就說不去了,他得回去。
彭英群對許塘這麼大了還要遵守十一點的門禁十分無語:「你一個人這麼早回酒店幹什麼?回去蒙頭睡大覺?好不容易出來玩,走走走…夜生活才剛開始呢。」
他攬著許塘的脖子就要上車。
許塘懟他一肘子:「我晚上真有事,我哥喊我給他打電話呢,沒法兒晚,走了啊。」
「你真行,你哥講兩句話你聽得跟聖旨一樣的,我們的鴿子你說放就放。」
他算是發現了,在許塘眼裡,就是『他哥如手足,哥們如衣服』,他哥那是一等一的重要。
就比如說吧,他們喊許塘八點到,許塘七點五十一準還一副雲淡風輕不著急的樣兒,但要周哥讓他十一點回家,他媽的許塘十點就在準備了。
許塘一點不臉紅,斜身上了他那輛紅色超跑:「你怎麼知道,我哥講話對我就是聖旨,不,比聖旨還管用呢。」
「操,你特麼再膩歪我真想揍你…」
告別了一幫損友,許塘就回了酒店,他當然不會跟他們說,他這麼急著回去是周應川給他布置的作業他還沒做完,那也太掉面子。
許塘回酒店匆匆沖了個澡,就趕緊拿出周應川從國內找人給他郵寄的幾本高中讀物,許塘對著字典標拼音,但緊趕慢趕,時間還是有點晚,周應川已經給他打電話了。
「今天玩的怎麼樣?」
「輸的好慘,應宗文不聲不響的,贏了大頭。」
許塘在電話里跟周應川說著晚上和彭英群幾個人在Wynn玩了幾局牌的事,周應川對這些並沒有下什麼禁令。
事實上,許塘玩牌的技巧也是周應川去年暑假手把手教的,尤其是在許塘的眼睛拆線後,曾經的禁酒令也跟著撤銷。
許塘在向所謂成年人的世界邁進,這是早晚的事兒,周應川教他也不似從前,所有靠近危險的事都不許,他開始逐漸向他遞進這個世界規則的玩法,當然,不單單指牌技,而是一種類似掌控,邊界和克制的體驗。
不過他的心思許塘暫時是沒空想的,他一邊捧著上次沒讀完的《唐詩三百首》,一邊給周應川讀:「…一上高樓萬里愁。」
這句還是挺簡單的,但下句開頭的「蒹葭」兩個字許塘不認識,不過他隱約聽見周應川那邊有翻閱文件的聲音,猜測周應川估計還在忙。
他一通亂讀:「草草楊柳似…丁州,溪水初起日沉門,山雨欲來風滿樓…怎麼樣啊,周應川,我最近是不是認得好多字?」
周應川正在看一家醫藥器械巨頭的近幾年市盈率,聽他念得順,也沒有像幾天前那樣念幾個字就卡殼:「不錯,你乖,接著往下念。」
許塘聽見周應川還表揚他,就徹底沒什麼顧慮了。
「我每天一大早就有乖乖把這些字查清楚了,這個世界上你真的找不出第二個比我還聽你的話的人了…那我接著往下念了啊,昔人已乘黃鳥去,此地空餘黃鳥樓…」
這句剛好趕上周應川去沏咖啡。
「乘什麼?」
「啊?這上面寫的乘鳥去…」
「那個字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