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說:「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直接跟當差的提這筆錢?」
任月若是提了,警察一定找方牧昭問話。
當初如果勇敢一些,直接把錢交給警察,是不是就沒有今天的麻煩?
局面複雜,超出任月的處理能力。
她揉了揉太陽穴,「我想睡一會,你一個人開行麼?」
方牧昭:「要不你開?」
任月:「你這兩晚睡了嗎?照顧不周,不好意思啊。」
方牧昭:「睡了。」
任月一直坐靈堂守夜,幾乎沒有合眼。發過微信安排方牧昭在她以前的房間休息,他說不用管他。喃嘸佬通宵達旦唱誦,白天更為嘈雜,他的睡眠質量堪憂。
任月說:「要找個地方先睡一會補眠麼?」
方牧昭:「再慢一點,恐怕要一直睡了。」
任月反應一會,才反應過來是「長眠」的意思。
她呸了聲,說晦氣,他反倒笑了。
任月:「你現在真不困?」
方牧昭還是老台詞,「你講話就行。」
估摸回到海城還能睡一個正常時長的覺,任月掩嘴打哈欠,撐起精神跟他講話。
彼此了解不深,算不上促膝長談,拌嘴更為合適。
高速夜色漸濃,貨拉拉終於進入海城地界,熟悉的車水馬龍喚醒安全感,任月悄悄鬆一口氣。
「一會你在地鐵站放我下來就行了,需要重新調整導航目的地麼?我怕錯過高速出口。」
任月說了一個離租房三站路的地鐵站。
「不用,」方牧昭說,「我可以送你到小區大門口。」
任月:「不用那麼麻煩,我住得離地鐵停近。」
方牧昭:「你住哪個小區?」
任月:「我住城中村。」
方牧昭:「哪個?」
方牧昭好像失去邊界感,刨根問底。
任月黑著臉:「這個時間點街上人不少,我走回去就行。」
方牧昭笑道:「你不想讓我知道你住哪裡?」
窗外夜景單調,沒有車內司機十分之一的趣味,任月往窗沿支肘托著下巴,寧願在枯燥里靜一靜。
方牧昭沒再追問,邊界感重新復位,沒有一點曾經侵犯界限的不好意思。
貨拉拉停在任月的目標地鐵站口。
任月問:「停一會沒事的吧?」
方牧昭:「有事再兜一圈。回去如果有什麼可疑的人跟蹤你,第一時間叫我。
任月的警覺性霎那間甦醒,「叫警察會不會更快?」
方牧昭自嘲一笑,「你試試。」
任月看不太懂他的笑,是懷疑派出所的出警速度?還是其他?
「你是說,找濟公的人,遲早會找上我?」
方牧昭:「他們幹過催收,知道怎麼找到人。」
任月滯重道:「哪怕他們沒見過我?」
方牧昭想了想,還是不要增加她的心理負擔,改口:「沒事,現在是法治社會。」
任月滯重道:「你如實告訴我。」
「你現在又信我了?」方牧昭的調侃來遲了,失去調解作用,然而讓任月疑慮更重。
他斂了斂表情,略嚴肅,「記住我說的,第一時間叫我。」
雙肩包一直擱在腿邊,任月提起放到腿上,抱著沒有立即開門下車。
「我先還你一萬,還有一千五來迴路費,微信發你,收一下。」
方牧昭的微信次第響了兩聲。
旋即,輪到任月的。
兩筆轉帳全數退回。
任月哎了一聲,不解盯著他。
方牧昭:「給現金。」
任月:「可是現金剛剛用完了。」
方牧昭:「那就下次給。」
印象中,方牧昭似乎每次都用現金,在藥店,在桑拿雞店,還有借錢。
任月微挑下巴,淡嘲:「為什麼都用現金,怕老婆查帳啊?」
方牧昭一愣,轉頭回視她,車廂光線昏淡,看著也像在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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