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往上的腳步聲變弱,他轉身走下樓梯,空氣一級一級變得悶熱,推開防火門,汽車尾氣撲面而來。
方牧昭啟動途銳,給車廂降溫,等李承望回來剛剛好。
方牧昭觀察李承望神色,小謝情況應該不算太糟,預產期在兩個月後,該不會要住院保胎到那時?
李承望會不會等到後代平安出生,才會回雲南跟羅老黑交易?
萬一馬失前蹄,李承望無緣看到後代降生,這麼多年刀尖舔血算是白幹了……
另一方面,這意味未來兩個月方牧昭可以繼續待在海城,偷摸維持和任月的地下情,壓縮每一次分別的時間。
任月有了情緒,方牧昭就算每周見她一次,她大概率不會繼續買帳。
方牧昭只想早死早超生,希望李承望和羅通奇能速戰速決,他可以早日換一份體面的工作。
入夜,李承望舟車勞頓,早早放他們自由。
方牧昭開上蒙灰的貨拉拉,避開眼線繞到金楓花園,還沒上樓,就吃了閉門羹。
方牧昭打電話給任月,她沒接,直接關了燈,裝睡了。
他在樓下仰頭,看得一清二楚,她的陽台黑漆漆的,只剩樓上鄰居落地窗的光亮。
第48章
篤篤篤,不鏽鋼門的敲擊聲異常響亮,打破深夜走廊的安靜。
任月的手機安了聲控似的,屏幕隨之一亮。
泥猛:我在門外。
任月不小心點了一下輸入框,暴露了正在輸入的狀態。
泥猛:我知道你沒睡。
上一次聊天記錄停在去年,不知道他有沒有發覺,時間戳對比強烈,說是情侶,得是七年之癢的類型。
泥猛:再不開門,我從你樓上鄰居家下來。
任月眼皮跳了跳,畫面如在眼前。就憑方牧昭一身靈活的肌肉,她不該懷疑他的決心。
泥猛:我上去了,等著。
任月嚇得立刻跳下床,光腳撲到門邊,開了裡層鐵皮門。
方牧昭的臉龐出現在不鏽鋼格柵外,走廊燈光朦朧,任月宛若探監。
「……月,開門給我。」方牧昭口吻沒有微信里強硬,低沉中帶著一股莫名的哀求。
任月:「要不開呢,你等到天亮?」
方牧昭:「拆門。」
隔著格柵,任月氣鼓鼓瞪著他。
隔壁鄰居開門悄悄打量一眼,將一袋垃圾放到門口邊,不知道哪個動作才是順便,大有可能被他們吵醒。
任月不想驚動鄰居和物業,打開門鎖。
方牧昭拉開門進來,立刻挨罵。
「抽了多少煙啊你。」任月蹙眉避開,回床邊穿鞋去沖腳。
方牧昭不惱反笑,打是親罵是愛,總比在門外吃夜風來得舒服。
「現在馬上洗。」方牧昭從鞋架頂找回他的防水包,衣服還在裡面,人字拖在鞋櫃。
任月從浴室出來,往門口地墊蹭干鞋底,跟方牧昭錯肩而過。
他身上除了熟悉的香菸苦味,倒沒有古怪的香水味。
浴室響起久違的水花聲,任月坐床邊晃著雙腳晾乾。
餐几上放著方牧昭的鑰匙和煙盒,沒有手機,煙不是荷花,是和天下。
任月心頭滑過一絲微妙,撈過手機查了和天下的價格,比荷花貴了一半。
浴室水聲停止,方牧昭只穿底-褲,拎著防水包走出浴室,渾身霧氣,腿毛成片貼在他肌肉結實的小腿,黑乎乎的。
任月:「沖涼還帶手機,自拍啊?」
方牧昭:「拍給你看。」
方牧昭像以往順手摸一下任月的臉蛋,給扭頭避開了。
任月:「你怎麼不抽荷花了?」
雖然她聞到的煙味大同小異,一致的焦苦。
方牧昭:「換換口味。」
任月:「女朋友也準備換了吧?」
方牧昭一頓,放回防水包,坐到她身旁,攬過她的肩頭。
「講這種話。」
任月恰好給他按向肩頭,瞧清了那道疤痕。
方牧昭也看了一眼,疤痕增生,微微鼓起,像伏著一條淡紅的肉蟲。子彈擦過留下嚴重擦傷和燒傷,不是典型的槍擊放射性傷口,現在癒合後,更難跟槍擊聯繫到一起。
他輕描淡寫:「騎摩托被前車飛過來的零件還是石頭蹭傷。」
任月:「這麼簡單?」
方牧昭:「傷口也不複雜,沒縫針,沒傷到骨頭。」
任月:「在醫院樓梯間為什麼不說?」
早點說信任度還能高一點。
方牧昭:「那會你沒看到傷疤,說再多你也不信。」
任月:「現在就能信?」
方牧昭掀開空調被,「躺下來慢慢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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