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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p>但还是算了。一来他洁癖严重,对那种事不怎么上心,二来他也没喜欢她喜欢到那种地步,随意玩弄一两下罢了。

所以,居中之策,留个印记。

王姮姬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捂着脖子的瘀伤,犹咝咝烈烈地在痛。

这吻非吻咬非咬带有敌意的唇肌接触,却使她体内的情蛊叫嚣起来,情蛊似乎感到了某种召唤,雀跃地暴走在血液中。有情蛊在,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挑动她的精神,使她爱,或者不爱。

她捂着脖子恨恨,“……你适可而止一点,别逼我跟你同归于尽。”

郎灵寂,“哦?”

毕竟婚书上都写了,他们得“宜室宜家”,长久分居怎能宜室宜家。

只有明早她躲躲闪闪地用纱遮住脖颈的吻痕,被捕风捉影的人看了去,才能知道他们正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半隐半露的暧事,远比真正的暧事更引人遐想。

其实事情没那么复杂,他是男人,岂不爱美色,如果今晚她一开始愿意说几句软话,而非冷冰冰地将家主之印交给他划清界限,他不会走到这一步。

“条款中要加一项,彼此皆不能动手动脚,在未经对方同意的情况下,与对方有肢体接触,更不能强迫。”

王姮姬一板一眼地讲条件,铮铮说,“否则契约作罢。”

她讽刺,“您向来是最守信的人,不会也没有契约精神吧?”

郎灵寂道,“是吗。”

他平静地发号施令,“那你主动过来。”

危险的漩涡再度笼罩,空气窒息壅闭,充满云雨翻滚的挞伐之意。

越平静,越是酝酿着杀机凛凛。

话音一落几乎在刹那间,王姮姬感觉了前所未有的执行力,无数情蛊的小虫涌上了心脏,将爱与恨的情感逆转,控制每一寸神经,她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心里好悲伤,好孤独。

千钧重的无形枷锁套在她的双手双脚上,使她身不由己地朝他走去,痴痴的,被夺舍了般,将方才针锋相对的条款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情蛊的主人。

她伏在了他腿边,双手搭着他的膝,仰着泪痕遍布的脸麻木地望向他。

此刻很难受,需要他的一点点接触,或是一个吻作为解药,否则她得不到纾解,就会浑身火焚而死。

郎灵寂淡声,“什么感觉?”

她僵然,“……你杀了我吧。”

她不喜欢他,但被迫爱他。

他微微俯身,似怜似厌,“所以你似乎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王姮姬心神麻痹之下,想咬舌自尽,被滔天的黑暗逼无路可走,体内的情蛊将她牢牢困在窠臼中。

如果今生注定无法摆脱情蛊的掌控,那么她的余生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和现在死了也没两样了。

忽然体内流过一阵清凉,舒畅畅的很舒服,郎灵寂手掌轻朝下覆上她洁白的脖颈,再度落下一吻,与刚才的凶狠不同,这次充满了圣洁的虔诚。

他将她像珍宝一样珍惜地抱住,神色沉溺,冰冷地吮吸着,

——但这温情和宠爱皆是有条件的。

“很遗憾能提供给你的自由是有限的,只有你一直老实待在琅琊王氏,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亘古不灭的道理,应当明白。

第044章席面

自从那日后,许太妃再也没来找过王姮姬,似是完全撕破脸了。

王姮姬当然不会主动去拜见这位名义上的婆母,纡尊降贵,自寻烦恼。

郎灵寂那边,她是不怕的。

即便他孝敬继母,也没立场来指责她。她根本不喜欢许太妃,不喜欢许昭容,更不喜欢这桩被强凑来的婚姻。

她要孝顺的父亲母亲皆已亡故了,这人世间她的亲人寥寥无几,没义务去委身侍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太妃。

况且,他并不怎么孝敬继母。

王姮姬每日困在深深的庭院中,签诺重要公文,观云,赏花,养病,日复一日重复着完全相同的生活。

既白,桃枝、桃干、冯嬷嬷这些人看了均暗中唏嘘,默默干着自己的活儿,替九小姐不值。

尤其是既白,因为那次逃婚,他与九小姐共患难一场,情意深厚,本能地对深囚樊笼中九小姐产生了怜慕之情,想救九小姐,哪怕用他自己的性命去换。

那日王姮姬去亭边弹琴回来,掉落一张手绢,他顺手捡了起来,藏在怀中。

冯嬷嬷恰好瞧见此景,目眦欲裂,立即上前提了既白的耳朵,厉声训斥道:“你这贱奴,小姐的东西也敢偷,不要命了?说!偷着卖了多少黑心钱?”

动静很大,周遭几个洒扫的仆人均朝这边张望过来。既白一惊,慌忙解释道:“嬷嬷,奴没有偷东西,奴是……”

冯嬷嬷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态度强硬地将他拉到了密集的绿竹之后。

她当然知道既白不是偷东西,但必须故意嚷嚷成偷东西——因为他的行为远比偷东西更恶劣,一旦泄露出去,死无葬身之地。

既白手脚哆嗦,不知所措,没想捡一张手绢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冯嬷嬷用极低极低的嗓音压在他耳边,“你私藏小姐的手绢作甚,是不是觊觎小姐,如实招来!”

既白脸色憋得通红,羞于言表。他虽出身卑贱,是弱冠之年情窦初开的热血少年。九小姐曾救过他两次,典雅美丽,如今孤零零地受欺负,他很难不起悲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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