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笑道:「陛下新令,今後各地軍隊的花銷都由國庫調撥,不再是各家花各家的。」
我也笑答:「這樣也好,省得管打仗的還得管生計。」
讓人將輪椅推去宮門等待,今天小弟夫婦奉召去瓊華宮請安,我正好等他們一起回去。樹蔭下涼快些,阿壽與我坐在一株老樹下。阿壽問我,是不是真的想接洛水的差事。
嘆口氣,有些事不由我的意願決定。去了洛水,跟著四叔,等於時刻要為主上奔命。而我只想做個閒散公子哥。再者我也不放心郡主府,惠和太柔弱,母親又不冷靜,弟妹剛失去母親,又等著臨盆。這時我走了,家裡誰來主事呢。
初夏的風吹起茂葉,層層疊疊的綠葉隨風擺動。拾起一片落葉,經脈縱橫交錯,好似暗嵌著每個人的命運。遠處走來一對小夫妻,女子挺著大肚,男子落在後頭。他們終於出來了。
親家母是船王南宮笠的胞妹,當年由母家指配給寒門貴子婁柱塵。婁柱塵步入前橋閣後,先主長豐又將他的女兒許配給安福郡主府。幸好那時我不在京都,不然也要如此拉郎配。瞧這一男一女,男的癟著嘴,女的橫著眉,各自走一邊,腳步壓根不合拍。
我責怪小弟:「弟妹走得慢,你該等等她,怎麼自顧自往前沖呢。」
惠和立刻坐到我身旁,擦著臉上的汗,他說那女人在皇后面前無禮,他都使眼色了,她愣是沒瞧見。
姣姣走過來,也是一頭汗,不知是熱的還是氣的,戚戚數落:「大哥,我家母死得突然,我多問幾句,哪裡做錯了?他只會哆哆嗦嗦躲在後頭,也不為岳母說句話。一出宮門就罵我冒失,凶得不行。」
讓阿壽去車裡去取扇子和水,兩人的火氣都太大了。他們圍住我,小弟悶頭不啃聲,姣姣淡妝素裹,好像盛放完的白牡丹,大片花瓣頹靡著,花粉掉得滿地,就如她的心情。
她見小弟冷漠,只好對我哭訴:「大哥,我命苦得很。父親跟頭牛似的,心血都在公務上。從小隻有親娘養著,那天突然告訴我,她跌一跤就死了,這怎麼可能?他只會叫我別哭,有體量過我的心情麼?前幾日韋大人來弔唁,我只說要看一眼,他竟然發脾氣了。不許我去瞧,更不讓我問。剛才宮裡,我想替母親求賞個封號,他居然當眾罵我。大哥,你可評評理。如今他瞧我母家沒人,盡情欺負我呢。」
小弟確實做的過分。阿壽遞來帕子和茶水,等她喝上幾口,就扶著娘子去車裡坐。留下的男孩依然悶坐,頭依靠我的膀子,十指糾結著交叉於一起。
「大哥,你真的要去洛水嗎?」
我點頭,聖命不可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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