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回京都,放到哪裡呢。
她提示:「先前給鎮國公建造的陵園,還空著好大的地方。」
我看著她,這不會是韋伯林的主意吧。挪進國公府的陵園,好給他家門楣添面子。
韋思舞看出我的心思:「是我的意思。他身前就仰慕國公爺,死後能跟隨他,也完了他的心願。請主上通融,戰死黃土坡,遙葬青稼冢,這是屬於他的結局。」
她口中的阿豆是元縐的外孫,家裡看管荊州兵器庫,從前的確和韋府訂過親。可他本身不是出名的忠臣良將,我從未聽說過這個人。
於是笑說:「姐姐真長情,人去了那麼久,還要為他博個名聲。」
她聽出我聲音中的些許揶揄,然而並未生氣:「娘娘,他是我心愛之人。小時候撒潑耍賴,才迫使他訂了親。可惜人早早離世。說實話,我是不喜歡鎮國公的。那些遙想建功立業的男人都有些蠢。可是他喜歡。娘娘若有心愛之人,就該明白,他的喜好會成為你的喜好。」
她仰著頭,像只驕傲的孔雀。很難想象有男人使她撒潑耍賴去追求。琴架上有本曲譜,是叔父喜歡的春波瀲灩。她很懂音律,請示我後,摸索兩遍,就能操弦成曲。
一曲奏完,我突然感觸,說:「姐姐應該擇個良人嫁了。舊愛雖好,但生活要繼續。不忘舊情,是不辜負故人,繾綣新歡,方不辜負自己。」
這次她知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兩手按在琴弦上,隔著香霧,朦朧的眼眸藏著笑意。
「娘娘,我懶得嫁人了。」她笑道,「嫁人,生老病死,還是尋常人的一生。遇到他,我的心真正跳動過,那不是為活著才跳的,對我已經足夠。」
很疲倦,又躺到床上睡午覺。夢裡的我總彈不好琴。天性笨拙,別人能捕捉的韻律,只有我不會。韋思舞的某些神態令我想起小月,他們都有心愛之人,含情脈脈,對凡塵俗世不屑一顧。我也有心愛之人,那是誰呢。我被命運的手推來推去,來不及顧及自己的心。
眼裡的霧散去,醒來已近黃昏。妝檯上的水晶缸五彩流金,裡面有顆大海珠,渾圓晶潤,倒影著我的臉。珍珠雪白,而自己的眼珠漆黑明亮。不得已承認,我的臉和我的眼睛,一向冷靜又冷淡,所以不如小月討人喜歡。慢條斯理打理一把頭發,想象著與單立兩相情悅,白首到老的情景。摸一摸自己的心,噗嗵噗嗵,如往常沉穩。側過頭,發覺小葵在外等候,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小葵忍著笑:「娘娘,陛下問屏風收拾完了沒,若收拾好,勞駕您過去瞧他一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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