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條自然不肯出去,她看看孩子,又抬起臉,表示沒聽懂他說什麼。
這娃娃胖嘟嘟的,真的看不出有病,而且生得好漂亮,不情願承認,這都是白條的功勞。我伸手摸了摸,誰知一觸,孩子的鼻孔隨即溢出兩條鮮血,熱滾滾的,像鮮活的生命在流逝,而他的面龐卻沒有溫度。詫異地轉身,對上單立絕望的眼睛。
我慌亂問:「那要怎麼辦?」
尤七說:「當年外族從西域送來一株奇花,王室有人割血,以血浸花,隨後磨碎花瓣做成藥粉給他吃,融血入經,救回永真一命。」
太過離奇的事,我不大相信。哪處能有這種奇花?但單立已經割了血。我似有預感,恰好有人敲門請見。尤七的侍藥小童進屋,他奉命去內廷取東西。瓊華宮的冰窖中封存著雍州雪蓮,花苞鼓如雪球,花莖纖如鵝頸。此刻連根莖帶土,綻放在瀰漫血腥味的屋內。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奇花。
見我滿心疑惑,單立說:「總要試一試。」
白條很激動,立刻問:「是不是有了這東西,用陛下的血合入,就能救孩子?」
我依然疑惑,對尤七說:「史料記錄的未必是真的。就算真的,那是多久遠的事,你憑什麼認定他們得的是一種病?這孩子同一千年前,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有什麼關係?」
尤七摸摸鬍鬚:「那可不一定。小冰,初見你那年,你身上紅疹發作。後來一激動就發病。滿身紅疹,無法控制的大悲大喜,以至於暈厥抽筋…景泰老主就有這個病。你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瞪大眼睛。景泰老主有這個病,胡說八道。又一想,怪不得他有各種藥方治我,也暗示過這病治不好。對我身上發作的紅疹,還有莫名其妙的暈厥,他從沒有驚訝過。
此刻天完全暗了,燭台的火苗滋滋跳動,我同單立並肩而坐的影子,清晰打到對面牆上。
尤七見我沉默,又笑道:「如何,祖宗給你們足夠多的榮耀,也留下許多瑕玷,時不時跳出來作弄自己的子子孫孫。」
單立走至圓桌邊,凝視那支潔白花朵,回頭對我說:「就照這個古方做。只有一件不同,當年這花是五色的,如今花瓣卻褪了顏色,不知有沒有原先的藥效?」
那就試一試。尤七舀了一小勺,鮮血沿白莖而下,浸入黑土,我們等到子夜,什麼都沒發生。
他搖搖頭:「恐怕不行,花莖根本不吸血,花瓣沒有用處。」
於是單立將整碗都倒入,澆得花瓣血淋淋的,可過去片刻,血如紅油浮於表面,血滴往下滑走後,花瓣依然蒼白無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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