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一眾歡呼雀躍中,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一個形容狼狽的老者奮力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公主!你是我豐國公主啊!怎能反過來助隴北侵犯故國?此乃叛國謀逆之舉!」
「哪裡來的老傢伙,在此大放厥詞?」米朵怒道,「這是誰家沒管好男人,青天白日的,竟叫他出來丟人現眼?」
老者依舊哭天搶地:「公主!忠君愛國恪守本分,你不能忘記!聖上對你有生養之恩,你怎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誅之之事?!」
米朵正要拔刀砍了他,了了卻驅馬走到老者面前,她低下頭,語氣冰冷:「那你怎地不來誅我,反倒在此搖尾乞憐?」
老者又要再罵,卻被馬蹄踩踏而過,米朵見狀大笑收刀,學著了了的模樣從對方身上踩過,待到大軍過後,此處只餘一灘肉泥。
海月花得知了了已至,前來迎接,順便跟拉合鬥了兩句嘴,再看了了,她卻望著不遠處,順著了了視線看去,海月花面露憂愁:「公主,那就是我在信里說的,最為棘手之事。您不在,我實在不知要如何處置這些人。」
那兩座營帳里住的是隨軍營伎,隴北軍自然不需要她們,但放她們走,這些女人又無處可去。
「巫醫看過了,她們大多染病在身,無法勞作,據說都是賤籍,因家人獲罪淪落至此。」海月花取出兩本冊子,「我找到了營伎名冊,已將她們身份一一核對,公主,要如何處理才好?」
了了問:「邊疆軍呢?」
「願意投降的都關押在牢里,誓死不降的都殺了。」
回答完後,海月花補充道,「誓死不降的也就百來號人,還有些嘴上說場面話,結果刀一亮就跪地的。」
了了想了想,說:「你可問過她們?」
「問過了。」說到這個海月花就很無奈,「她們壓根聽不進我們說話,雖說隴北話很難懂,可我是用豐國話同她們交流的呀!結果您猜怎麼著?」
她原本想賣個關子逗逗了了,可了了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海月花自討沒趣,只好回答:「我真不明白,這些營伎為何骨頭那麼硬,連邊疆軍都下跪投降了,她們卻破口大罵隴北狼子野心,不願與我們為伍,瞧那架勢,恨不得要吃人呢!」
「不止如此,阿媽讓巫醫看診時,還有幾個營伎咬舌自盡了。」
圖娜非常不解,「我不懂,她們做營伎時都不咬舌自盡,怎地巫醫看診時,卻不願意活了?」
秋霞說:「……按照豐國律法,被貶為賤籍的女子自盡,會連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