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的事情,外頭都已經傳遍了,你就算不為我想,也得為府里其她姐姐妹妹們想吧?」
龔白桃抿了抿嘴,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什麼都沒做錯,她是受害者,憑什麼要羞愧,要躲躲藏藏?這太陽懸在天上,壞人曬得,好人自然也曬得。」
崔文若此時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她看著龔白桃,一瞬間竟將其看成了凌見微,她們兩人身上,似乎有什麼相通的東西,而那樣東西自己並不具備。
其實她也覺得鄒媛可憐,但想幫忙的法子不止這一種,為何非要將人帶回來?
可崔文若不願在龔白桃面前示弱,也不肯認可她的話,她習慣要同母親作對,甚至習慣的要求她們按照自己的標準去做一位完美的母親,所以一旦凌見微與龔白桃做出了不符合崔文若意想中的舉動,不符合她對「母親」的幻想,她會立刻產生怨懟。
「總之我話就擱這裡了,你要留她那是你的事,阿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答應!二房的文慧已定了親,你要是害得她婚事泡湯,二嬸絕對不會放過你。」
崔文若說完就跑,剩下龔白桃坐在原地出神,鄒媛自屏風後走出,輕聲道:「桃子,文若說得對,我留在這裡確實不合適,娘家那邊還有侄女,回去了,我也怕我這個不檢點的姑奶奶給她們帶來災禍,你就受累,派人把我送進廟裡去吧。」
龔白桃的手握成了拳頭,她低低道:「你沒錯。」
「我知道我沒錯,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在這世道活著,就得守這世道的規矩,能離開馮家那鬼地方,我已很高興了,哪怕是吃齋念佛,也比在那兒好。」
見龔白桃不說話,鄒媛走到她身旁,伸出雙手輕搭她肩膀:「你為了救我,肯定也欠了人家人情,欠錢易還,人情債難還,委屈你了。」
「你太見外了些,要是沒有你,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站在這兒,方才文若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那孩子自幼不喜歡我。」
鄒媛很想對好友笑一笑,嘴角卻重的像有千斤擔子,怎麼也拉扯不上來,她心裡頭清楚,這進了寺廟,那往後餘生就只能在裡頭過,她才多大呢?她今年也才二十七,若能活到七十歲,就得在廟裡待上四十年。
龔白桃問:「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何卻活得如此艱難?」
鄒媛知道她在崔家日子也不快活,女人就是這樣,從生到死,日子一眼望得到頭,出生時投一次胎,賭一回能生在父慈母愛的家庭,嫁人時再投一次胎,賭一回能遇著和氣寬厚的丈夫,生子時還要再投一次胎,把孩子養育成人,又如同投了一次胎,因為還要看他孝不孝順。
反正自己做不了主,哪怕鄒媛被馮無昇逼奸,又被迫產子,在世人眼裡,她可憐歸可憐,可她若是敢回娘家,敢繼續拋頭露面而不是削髮為尼,那便是她不知廉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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