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捂住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把人放走時沒感覺,被這麼一威脅,頓覺自己虧大了。
黑禮帽女人跑得很快,而且沒有去城內正規的醫院或診所,反倒繞著繞著,從繁華的市中心繞去了居民區。她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很快就到了地方,因為心急如焚,竟沒發現夏娃又跟了上來。
黑禮帽女人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大門很快開了,她抱著小包快步進去,夏娃爬上一棵樹往裡看,這種平房都有院子,迎接黑禮帽的是個黑色皮膚的女人,本世界種族的皮膚五顏六色,光是黑皮膚的種族至少就有幾十個,其中還包括人類。
小包被抱進了屋子裡,夏娃戳戳尤里:「你在這等著。」
然後自己從樹上跳到一戶人家的牆頭,並在對方家裡的狗大叫之前竄上了黑禮帽女人所在的屋頂,正想故技重施去偷聽,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平房屋頂沒有瓦片,掀不開。
結果她剛意識到這件事,正屋的門就被打開了,黑禮帽女人走到院子裡,竟仰頭看過來:「……進來吧。」
夏娃很疑惑,但她們對彼此都沒什麼敵意,於是很虛心地請教:「你怎麼知道我在屋頂?」
「還以為把你甩掉了。」黑禮帽女人嘆了口氣,「整個院子都被魔法陣遮掩著。」
夏娃在本世界遇到過幾次魔法師,一般魔法陣都是帶攻擊性的,可她落腳在屋頂時完全沒感受到這個魔法陣的存在。
她跟著黑禮帽女人正要進屋,忽然想起尤里:「外頭樹上還有一個,麻煩你叫她一聲。」
坐在樹上的尤里正興致勃勃地觀察著樹葉,還試圖咬一片來嘗嘗,哪怕上面趴著一條大毛蟲也不以為意。
眼看豐富的蛋白質將要入口,黑禮帽女人及時出現,轉達了夏娃的話,請她下樹。
尤里意猶未盡、依依不捨地與大毛蟲惜別,沙漠裡都沒有這種一看就汁水飽滿的動物,蠍子們倒是又硬又沒肉,啃起來一點都不好吃。
夏娃一進屋就看見那個黑色皮膚的女人正在給個小孩處理傷口,她應該是位魔法師,治癒系魔法配合藥物及手術工具,痛苦的小孩很快便平靜下來,但始終沒有清醒。
魔法師在治療時過於投入,都沒發現有人站在自己身後,等她轉身看見夏娃,險些尖叫出聲,在意識到床上躺著個病號後才捂住嘴,頗為生澀地打招呼:「你,你好。」
夏娃很有禮貌地回應:「你也好。」
她的興趣全在後面那小孩身上,只一眼夏娃就掃描出了對方的身份,從特殊的能夠收縮自如的骨骼來看,這應該是個小獸人,不過看不出具體是什麼獸人。
像這種小獸人,顯然不會因為犯罪被投入鬥獸場,恐怕是通過某種黑色渠道被送進去供貴賓賞樂的。
黑禮帽女人也帶著尤里進來了,四個人快速互通了下姓名,黑禮帽女人名叫貝魯卡,是個旅人,黑色皮膚的治癒系魔法師名叫洛德,她從家族學校畢業後便踏上精煉醫術的旅途,因為媽媽說一位優秀的醫者不應當只依靠理論,還要有足夠多的臨床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