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苦兩條腿邁得飛快,其實她們仨在小巷裡穿梭來穿梭去的可顯眼了,好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在看,但架不住三人腳程都快。
「這個還不能確定。」渡苦道,「行藏道長在尋的是惡鬼氣息濃烈之處,也不一定就是巢穴,很可能是它剛剛待過的地方。」
也就是說,很可能第八位受害者真的出現了。
「這邊!」
行藏說了一聲,突然拐了個彎,進了一條特別窄的小路。
橫亘在眼前的是一堵足有兩米多高的牆,而且周圍什麼墊腳的都沒有,李芒左右掃了一圈,往後助跑兩步,一個跳躍便攀上了牆頭,利落地翻了上去,再伸手來拉這一僧一道。
渡苦忍不住道:「施主好身手。」
李芒:「抓逃犯抓的。」
她們重案組那個個都是一把好手,哪怕年紀最大的葛姐都能連跑八千米不喘粗氣。
翻過牆頭跳下來後,是一片逼仄的出租房,房門狹窄,還有個小青年拎著垃圾下樓梯。
瞧見李芒,雖然是個生面孔但也不奇怪,這兒的租客時不時就換一波,像她這樣住了兩年的是少數。可後頭的和尚跟道士就扎眼了,出家人也來租這種蝸牛房?
小缽里衝撞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說明她們距離惡鬼越來越近,行藏說:「上樓!」
這棟樓已很有些年頭,以前是老紡織廠的家屬樓,外表陳舊不堪,牆壁上滿是爬山虎,遮住了綠植下斑駁的蛛網裂痕。
樓道很窄,僅容一人通過,三人跑得都很快,徒留扔垃圾的小青年原地撓頭。
好冷。
這是李芒的第一感覺。
現在是秋天,白天溫度還是蠻高的,尤其是中午,只有到晚上才需要穿外套,晝夜溫差極大,但這會兒也就下午一點左右,秋老虎的太陽曬得要命,樓外的樹上還有聒噪的蟬鳴,怎麼一到三樓,就冷成這樣?
這種冷意,特別像李芒一腳踏進解剖室時迎面吹來的冷氣,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慄。
像這種老小區,用的還是雙重門,裡面是木門,外面一層鏤空雕花的鐵門,因為年代久遠已經上鏽了。
行藏完全沒有敲門的意思,他上去就踹,但屋裡毫無反應,反倒是對面午睡的人家被這聲音吵醒,氣呼呼地出來質問:「大中午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渡苦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李芒連忙出示自己的證件:「對門這家住了幾個人你們知道嗎?」
一看是警察,出來罵人的大娘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偷偷瞥行藏跟渡苦,李芒權當沒看見。
其實她也覺得自己一個警察,跟和尚道士一起行動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