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讀初二那年,將自己攢了好久好久,加在一起也不過幾百塊,頂多夠買張很遠的車票的錢悄悄塞給了媽媽,並砸爛了鎖,將偷來的媽媽的身份證還給她,但恰好死者歸家撞見了這一幕,他醉醺醺地過來打人,女孩便抄起椅子砸向了他的後腦勺。
嚇傻了的女人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跑到客廳桌上抓起了水果刀,在男人搖搖晃晃爬起來要打女兒時捅了下去。
她到底被壓迫了很多年,已經被打怕了,所以不敢下狠手,但她的女兒推開她,拔出刀,改而捅穿了死者的胸口。
女孩之後甚至冷靜地從死者身上摸走了全部的錢,母女倆連夜將死者悄悄運出去,之後如果不是埋屍的地方被開發蓋安置房,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畢竟男人常常出去鬼混,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是常事,他又不跟老兩口住一塊。
女人慌忙買了張最遠的車票,一直到誰都不認識自己的小縣城漸漸安頓下來,她想多攢點錢,以後好讓女兒去讀大學。當李芒找上門並詢問這樁案子時,女人非常害怕,但與李芒猜測的不同,她不是怕自己被查出來是兇手,而是怕自己不是兇手。
明明她什麼都沒說,警察卻好像能看到所有真相,於是她選擇自我了斷,用如此不聰明的方法來保護女兒。
李芒後來也察覺到了什麼,她沒有再繼續追查下去,但這仍然是她的孽。
她當警察這麼多年,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沒有抓捕不回來的兇手,保護生者,為死者尋求真相,一向是李芒的職責。
這滿身的金色因果便是從此而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認為正確的事。
但身處孽海之中,金色的因果線也會被浸染成黑色。
重案組的七人在面對案件時,態度都是一樣的,無論受害者或兇手是什麼性別,她們都一視同仁,毫無私心。
她們的公正,恰恰是不公正。
而最先離開的閔英傑,她從小就很討厭章則庸這個父親,後來更是因為章則庸對男人十分厭惡,自己成立的工作室絕不會錄用男人,劇組也不招男性工作人員,連拍戲都沒什麼男性角色,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也通通是戲份不多的背景板。
閔英傑拍的兩部商業片都很成功,票房分紅令她賺得盆滿缽滿,除卻留下自己花銷的份外,餘下的全被閔英傑交給了郭特助,轉入閔氏集團名下的公益基金會用於助學女童。
所以孽海困不住她,對閔英傑來說,這裡的確處處是生門。
「當男人可真好啊,不用來月經也不用生育。」
「男的力氣真大,在力量上與女人天生就有懸殊。」
「好崇拜他,他是我的偶像,我要向他學習。」
「感覺有點喜歡他。」
「男孩思維邏輯好強,怪不得學理科。」
「男生力氣大,所以多招男生也是為了女生好,能保護女生,髒活累活還都能讓他們先干。」
「現在女士優先的地方多了去了,早就男女平等了。」
「我沒見過重男輕女的事,我是獨生女,我閨蜜有弟弟,她爸媽也更疼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