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別非常驚訝,「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做的這些事白洋都知道的。」陳星燦呲著一口白牙笑了笑,「緣分真的很奇妙,其實想想還有些遺憾,我錯過了更早對你一見鍾情的機會。」
「你們高二第二個學期,大概五月份,我剛從東南亞回來不到一個月,有一天她忽然跟我說要拜託我一件事,說她們班有個女生一直被人欺負,她想幫幫忙,讓我去跟蹤那個女生,拍下她被欺負的畫面,然後直接交給警察,我那時候還想這種事情不應該告訴學校嗎,她特別斬釘截鐵地和我說告訴學校沒用,一定要直接告訴警察。」
但他那時候比現在還要浪蕩不羈,剛回國玩心大放,一天到晚嗨都不夠時間了,所以就把這件事交給了白延陸得到另外一個保鏢。
那位保鏢拍了視頻還給他看了一眼,他掃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女生頭髮都被抓散的那一幕,沒有看清長相,只覺得小小弱弱的,就被這樣欺負,確實挺可憐的,就接著白延陸的光,親自把視頻交給了警察,還騙對方說畫面里的女生是自己的女朋友,要是警察不解決,他就要去學校鬧事。
當時他一副不良青年小混混的模樣,警察立了案,要去學校調查的時候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不學好,別禍禍人家小姑娘,拉著人早戀,這是不對的。」
陳星燦摟著鄭雨別笑,「看我倆這緣分,原來六年前我就裝過你男朋友了啊!」
鄭雨別不自然地移開眼,「那時侯裝男朋友有什麼用,不如現在當真男朋友啊。」
「啊?」陳星燦愣住,把自己的臉懟到她眼前,不讓她錯開實現,「你再說一遍?什麼意思,我成你男朋友了?」
「不願意就算了。」鄭雨別不禁逗,差點把自己羞得熟透了。
「願意願意,我願意啊!」陳星燦捧著她的臉親了個帶響的,「媽的,我太高興了!」
鄭雨別看著周圍的人,趕緊就要扒他的手,「這麼多人呢,人家都看著呢。」
「讓他們看,誰還管小情侶親嘴打啵啊。」
陳星燦慣常是個不要臉的,看鄭雨別又羞又急的樣子,越發想要再親一下,結果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讓他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陳星燦?」
陳星燦和鄭雨別同時回頭,看到了一臉驚訝的白洋和一臉淡漠的祁昂。
對了,這家火鍋店是他和白洋都喜歡吃的,的確有可能碰上。
白洋懶得多看他一眼,眼神複雜地看向他懷裡的鄭雨別。
經過陳星燦一頓開解,鄭雨別表現得反而要比白天淡定得多,她站起身,對著白洋微笑,「白洋,今天真的很感謝你。」
她這麼一說,白洋更難受了,尤其是眼神看過她脖子側面一道淺淺的疤痕時,她踟躕了一下,最終開始開口道,「我們能談談嗎,去外面。」
鄭雨別點頭,「好啊,真的是好久沒見了。」
陳星燦已經幫她拿過了大衣,「你倆先去外面,我去結帳,慢慢聊,還早呢。」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火鍋店,走進了雲港溫柔中帶著些冷冽的夜色,站在店門口附近一棵依然綠得很有生機的樟樹下。
白洋和鄭雨別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略顯尷尬的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車流。
十幾秒後,還是白洋先開口,「高中的時候,真的很對不起。」
高二她不和鄭雨別坐同桌了,可是對鄭雨別的欺負並沒有停止,那時候她或多或少其實是有些感覺的,但卻以逃避的心態面對這件事。
不知道是無法面對有人因為自己而被欺負的這件事,還是無法面對她所謂的朋友終究不過是一群人渣壞蛋這個事實。
旁觀者同罪,雖然最後她轉學離開,但絕對不能算無辜。
鄭雨別笑了笑,「對不起什麼呢?是對不起好幾次裝作不經意地從學校的犄角旮旯路過,幫我解圍,還是對不起為了我主動換座位,討好姚佳露,或者是對不起找人拍視頻存證據幫我報警?」
白洋抬眸,「你、怎麼會知道?陳星燦告訴你的?」
「我的確是今天才知道當初是陳星燦假冒我校外男朋友幫我報的警,但你找人拍視頻這件事,我在你還沒轉學的時候就知道了。」鄭雨別朝白洋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