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和曹文光去了後面那輛車,白洋坐在了白延陸旁邊,吳慎終坐進了副駕。
直到車子駛出機場,開上環城高速,車裡還是安安靜靜的,誰都沒說話。
白洋心裡忐忑,盤算著怎麼說才能解釋自己的行為又不讓白延陸生祁昂的氣,對他產生偏見,她還沒盤算好,白延陸先開口了。
「這次怎麼樣,沒受傷吧?」
不用主動說話讓白洋鬆了口氣,她立馬搖頭,「沒有,我好得很,連油皮都沒擦破一點。」
「看你遭遇了一場危機,不但沒有一點害怕,好像心情還很不錯?」白延陸斜了她一眼。
白洋伸出手背對著白延陸,展示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祁昂向我求婚了。」
白延陸身體僵了一下,轉頭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你答應了?」
「嗯。」白洋點頭,眉梢眼角透著柔情,帶著幸福,「我答應了,雖然這次是我自己自作主張去找他,還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但他從來沒有怪過我。」
「那次救助站大火,警察說他差點就要衝進去救我,高速上我被人追車的時候,也是他不顧自己的危險撞了那輛車才讓我平安,你知道嗎爸爸,警察說他那樣做,一不小心就會和那輛車一起掉下高架橋的。」白洋想起曾經的事情,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這次也是,我們在機場被人追,明明快上飛機了他卻被子彈擊中受傷了,他被擊中的一瞬間就是把我護在懷裡。」白洋唇角掛著淺笑。
白延陸看著她,狠厲的眉眼舒展著,卻掛著難掩的愁思,「你是真的很喜歡他,對嗎?」
白洋抬頭,「他說他永遠都會珍愛我,不會離開我,我也愛他,爸爸,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你不想讓我遇到任何危險,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正式因為這些經歷,我們才會相愛不是嗎?」
白延陸沒有說話,他知道的事情比白洋多,所以考慮得自然也就更多,但很多事情他就算爛在肚子裡,也沒有辦法坦然地對自己的女兒講,尤其還是這樣一個一臉幸福,憧憬著和愛人的美滿未來的女兒。
「爸爸,所以你也接受他好不好,對他好一點,別讓我為難嘛。」白洋晃了晃白延陸的胳膊。
白延陸垂眸看著她手上那枚藍鑽戒指,他也曾買過一塊藍鑽的原石送給她,和她手上差不多大,品質更高,是濃郁的深藍色,可他也知道,無論他這個做爸爸的送他再多珍貴的東西,也比不過她手上這顆愛人送的。
「你將來要是後悔了怎麼辦?」白延陸還是不能放心,他的寶貝女兒將來受傷了怎麼辦,後悔了怎麼辦,所託非人感到痛苦了怎麼辦?
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寶貝,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看著她受到傷害。
白洋淡笑,「爸爸,和媽媽結婚,你後悔嗎?」
白延陸立刻搖搖頭,「雖然結婚後也吵架,離婚後也傷心,但現在想想,那些事情都已經像影子一樣,變得模糊淺淡,不值一提了,最重要的是有了你,我覺得一切的經歷都是值得的。」
「那我也一樣。」白洋握住白延陸的手,「就算……就算以後我和祁昂的結局不好,那我肯定也會收穫別的東西,再過十幾二十年,回想這段感情,我也不會後悔的。」
白延陸再也不能說什麼了,他將白洋攬在自己的肩膀上,「放心,有爸爸呢,不論怎麼樣,爸爸都會保護你的。」
因為車上這場聊天,等到了白家莊園的時候,白延陸看著祁昂的表情已經鬆動了很多,「先進來吧。」
一行人走進別墅,白洋舒了口氣,「終於回來了。」
「洋洋,你去和周阿姨報菜,想吃什麼讓她晚飯準備好。」白延陸說完看向祁昂,「你跟我來書房。」
白洋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祁昂倒是表現得很輕鬆,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跟在白延陸身後進了書房。
白延陸坐在黃花
梨的大書桌後面,指了指對面的中式沙發,「坐。」
祁昂坐下來,等著白延陸發難,可對方半天都沒有說話,只是捏著一根雪茄搓來搓去。
「伯父,需要我為你點菸嗎?」他主動問。
白延陸看了眼手中的雪茄,隨手扔在了桌上的青瓷菸灰缸里,「洋洋在車上特意囑咐我了,說你的有傷,煙里的東西會讓你的血管舒張,讓我絕對不能在你面前抽菸。」
祁昂沒接話,不過想到白洋讓他神色變得放鬆柔和。
白延陸看著他的表情,「她和我說了你求婚的事情,既然她已經答應了,我也不會再反對,其實從她出生到現在,只要是想做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反對過,所以你們的婚事,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