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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一點也不費力,抱她就像在抱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

這個過程中,兩人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一點碰觸。

雲也猜是由於他常年健身的緣故,上肢力量很大。

一低頭,眼眸輕動,蓄藏的淚水從臉頰滑落,滾至下巴處。

謝雲驍也垂首,正好瞧見。

「還有哪兒不舒服。」話出口,竟莫名帶了緊張和擔憂。

手下意識抬起,用指腹輕輕抹去那滴淚。

雲也愣了瞬,搖搖頭。

他手指的溫度比眼淚還要滾燙,燙得她心弦一顫。

「那別哭,好不好。」

聲音又低又啞,卻又有著從未示人的溫柔。

他是低著頭的,背微彎,即便她矮他一截,也根本不需要抬頭看他。

雲也想把時間定格,因為,此刻他的眼裡只有她。

他是可以關心她,心疼她,可也只是在她受傷的時刻,她很貪心,她想要他全部的關注和擔心,想要他所有的溫柔的偏愛。

她很想假裝難受,想醞釀哭意,為換取他一時片刻的擔憂。

但他的眼神太過濃烈,澄澈得黑白分明,一分假意也不摻,讓她不用懷疑他的所有關心。

她突然就說不出騙他的話了。

「嗯,沒有不舒服。」【工/仲/呺:尋甜日記】

然後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如果不喜歡我,那就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不然,她會當真的。

她知道,他是擔心她的傷,不是擔心她。

所以她不想騙自己,也不想被這種眼神欺騙。

兩人大半天不動彈,宋野那群人好奇是什麼事,紛紛湊過來。

俱樂部老闆見馬的姿勢很奇怪,似乎是受傷了,於是細心地察看起來。

手在馬背上順手一摸,感覺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釘子。

確切的說,是耳釘。

露在外面的是朵白色小花,指甲蓋的一半都不到,隱藏在同色的馬背上,不細看根本找不到。

老闆不敢立馬拔出來,得讓專業的獸醫來處理,叫了聲旁邊的謝雲驍,示意馬背上的小耳釘。

謝雲驍走近,皺眉看了眼,然後神情更凝重了。

雲也還在想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沒留意他們這邊的情況,只是聽話地去了謝雲驍說的休息室。

過了十來分鐘,獸醫就到了。

先是察看了一番,然後動作迅速地把Bill背上的耳釘拔了出來,之後的幾秒鐘,整個馬場上都是Bill的嘶吼聲,充滿了痛苦,聽得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揪心。

這馬是謝老爺子在謝雲驍成年那天送給他的,雖然他不熱衷於騎馬,但會時不時來看看它,顯少騎它,更多是把它當朋友般同它散步,對他來說,這馬早就不是一個寵物了。

俱樂部的老闆是他朋友,平時照看Bill總是格外仔細,可能照顧兒子都沒這么小心,生怕Bill太金貴一不小心出了什麼差錯。

今天這傷,應該是從他認識Bill以來,受傷最嚴重的一次。

按理說,謝雲驍此時最關心的,應該是Bill的傷勢,但他的大腦和心,全都被這顆耳釘占據了,居然都騰不出空來想別的。

同行的男性沒一個有耳洞,更何況,這一看就是女士耳釘,白色小雛菊,絕不會有男人會戴。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沒看到那個身影。

宋野微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看來挺危險啊,哥,你照顧小孩不太靠譜啊。」

謝雲驍看他一眼,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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