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夕閉上眼睛,淚水在眼底打滾,心裡無比委屈,他們之間確實不應該藕斷絲連。
電梯到達了產科樓層。
醫生護士已經接到通知推著擔架在上,尤瑾不得不先將宋晚夕放在擔架上。
「病人有先兆流產症狀,家屬在外面等!」醫生迅速將宋晚夕推進檢查室,將尤瑾攔在門外。
尤瑾焦慮不安,一拳砸在牆上,指關節滲出血跡,閉上眼深深呼吸。
恐懼如同魔鬼腐蝕他心臟。
他不敢想,如果孩子沒了,宋晚夕會多恨他。
他這幾個月的努力付諸東流,未來他將永遠失去宋晚夕。
如果神明有靈性,他願意長跪神明殿,只求孩子平安無事。
緩過心臟的恐懼不安,他掏出手機撥通陳助理電話,「立刻查清楚吳薇薇和安南今天為什麼會在省婦科醫院。」
檢查室內,宋晚夕躺在病床上,聽著胎兒急促的心跳聲,淚水浸濕了枕頭。
寶寶,堅強點!
醫生輕聲安慰:「別太緊張,胎兒心跳還很強勁,但你情緒波動太大,需要靜養。」
「醫生......」宋晚夕聲音哽咽,「孩子會不會有事?」
醫生嘆了口氣:「這要看你身體狀況。現在你需要保持心情平和,再觀察觀察。」
一小時後,檢查室的門終於打開。
尤瑾立刻衝上前,呼吸驟亂,迫切問道:「她怎麼樣?」
「暫時穩定了,但需要住院觀察48小時。」醫生嚴肅地說,「孕婦情緒對胎兒影響很大,不能再受刺激了。」
尤瑾點頭,迫不及待地進入病房。
宋晚夕正靠在床頭,見他進來,立刻別過臉去。
尤瑾走到她床沿邊坐下,握住她發涼的手。
只是剛觸碰上,宋晚夕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隱忍著心裡的委屈,濕潤的眸子凝望著窗外的景色。
「對不起,夕夕。」尤瑾垂下頭,聲音格外沉重,
宋晚夕沉默著,一言不發。
窗外的樹枝蔥綠,清風拂過,輕輕搖曳。
病房格外沉寂。
尤瑾靠在椅背上,雙肩像壓著千斤墜,雙手耷拉著放到前面,靜靜地凝望著宋晚夕的側臉。
他眼神里滿是疼惜與懊惱,仿佛下一秒眼前的女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在他生病里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
尤瑾壓低頭,傾身靠近,柔聲細語問:「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宋晚夕閉上眼,依然沒有說話。
「你想睡覺?」尤瑾又問。
宋晚夕依舊沒有回覆。
尤瑾握起她的手腕,甩向自己的臉,「夕夕,你打我,你狠狠地打我出氣,你別把氣堵在心裡。」
宋晚夕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聲音有氣無力,「尤瑾,我們還是算了吧。」
宋晚夕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重重地砸在尤瑾心上。
他呼吸一滯,伸手想擦她眼角的淚,卻被她偏頭躲開。
他喉結滾動,聲音沙啞:「我說過,不管用什麼手段,孩子和你,我都要定了。」
「可你也快要結婚了。」宋晚夕攥緊被角,指尖發白,「尤瑾,我累了。每次我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時候,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提醒我,我們之間隔著太多東西。」
尤瑾眼眶泛紅,苦澀地勾唇,「原來,你有想過跟我重新開始的?」
窗外突然下起雨來,雨滴敲打著玻璃,像極了宋晚夕此刻支離破碎的心跳。
她沒有回答尤瑾的問題,低頭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著裡面微弱卻頑強的生命。
「夕夕,我和吳薇薇從來就沒有婚約,那都是她一廂情願,也是長輩一廂情願,我早就開記者招待會澄清過。quot
宋晚夕沉默不語。
尤瑾從椅子滑下,單膝跪在病床邊,緊緊握住宋晚夕的手,誠懇道:「夕夕,求你跟我復婚吧,求你嫁給我,求你給我和寶寶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