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惜年甚至無法想像這種地圖的受眾群體。
一想到她在末世也被人塞過和這個幾乎師出同門的手繪地圖……
【算了,不能想,莫生氣。】
白億仰頭注視安惜年,眼神凝出一個:「?」
漣漪看到全逸天的防風外套,把他們找到的衣服放到桌上:「我們也在二樓找到了衣服。」
全逸天一眼看出:「這是道士服吧?應該是屬於侄女找來的奇能異士的。」
這時安惜年留心計算了一下。奇能異士的衣服有一件,探險年輕人的所屬物加上背包算五件。這次任務一開始是八個人,所以身份數和人數又是對不上的。
每次總會有兩人被排除在外。
全逸天似乎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對幾人說道:「我們現在正好有六人,每人選一件東西帶在身上吧。身份確定下來之後,可能又會發現一些目前看不到的線索。」
幾人都點頭同意,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那件道士服上,又互相尷尬地對視起來。
奇能異士只有一人,相當於單打獨鬥,萬一出了什麼事,身邊連能幫忙的相同身份的夥伴都沒有。
而且有些線索也許只能道士來找。如果找不到,耽誤的就是全部人的命。
誰都不想既擔風險又擔責任,簡直吃力不討好。
廚房內安靜片刻,忽然有一個人開口:「那我——」
「我選道士服。」
話說到一半的漣漪連同其他幾人,視線紛紛聚集在安惜年身上。
安惜年把小屏幕收回口袋,順手安撫揉捏幾下白億的耳朵根,另一隻手拿過桌上的道士服。
漣漪急急說道:「惜年,這是我找到的,我來就好。」
安惜年注視著漣漪。
她怎麼記得漣漪在樓梯間的時候,跟她說的是余葉南找到的衣服?
漣漪讀懂了安惜年表情的意思,垂眸抿唇。
就在安惜年想對漣漪比出一個「沒事」的手勢時,她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廚房門口傳來的異響。
動靜很輕,聽上去卻極怪。
安惜年的腦海里突兀地出現了人魚系統離開時的電流音。
就像是那段電流此時變成了實體,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拖行摩擦,一寸一停,正在朝他們接近。
全逸天開始安排其他人選一個東西帶在身上,幾人由於不知道物品會帶來怎樣的效果而苦惱猶豫。
漣漪開口:「既然惜年選了道士服,那讓她的搭檔白億優先選擇道具……」
人魚的話還沒結束,她視線里安惜年的身影突然消失。
同時所有人耳中傳來一聲木櫃被劈開後坍塌的巨響。
廚房門邊,安惜年正再次掄起戰斧,勢不可擋地朝一個黑影斜劈下去。
黑影的雙臂交疊高舉,生生抗住安惜年的一擊,斧刃和黑影的手臂之間發出金屬碰撞後的嗡鳴,黑影因為攔不下而頓時跪地,不住顫動。
安惜年的目光平靜,戰斧無視阻力逐漸向下壓去。
就在斧刃即將觸到黑影的瞬間,安惜年手下一空,面前的黑影連同阻力一起消失,戰斧落地劈進大理石。
她單手拔出戰斧,眼瞳細動,目光巡視周圍,同時思維深潛,分析起從剛才持續不到十秒的交鋒中獲取的信息。
黑影的模樣很奇怪,有手有腳與人形相似但更細長,目測高有兩米半。它身體的左右並不對稱,沒有脖子,頭部的位置模糊成一團落在右側肩膀上。
交鋒時的手感讓安惜年以為自己在和一個精鐵機器人在戰鬥。幾秒前由戰斧傳來的衝擊,現在還震得她虎口微微發麻。
廚房沒有光源,四周都是暗的,但剛才那個黑影明顯比周圍環境的暗色更濃一些,很容易區分。
這種濃度的黑色,和地下室的小盒子,還有書房的那幾本純黑的書如出一轍。
霎時,安惜年靈光一現,耳邊響起之前白億與她心有靈犀的那句話:「像書的影子變得立體起來了。」
影子變成立體。
安惜年迅速低頭與白億對視一眼。
白億得到安惜年的心音,立刻向全逸天高喊:「你之前的搭檔是哪個位面,什麼身份!」
全逸天已經趕到他們身邊,不理解白億的疑問,還是立刻回應:「科幻位面,機械試驗軍!」
「那東西是影子。」白億瞬間向不明情況的幾人說明,「是機械試驗軍的影子。它現在在地面和牆壁上移動,會隨時出現在任何位置。」
白億的尾音未落,安惜年整片背部的汗毛倏地豎立起來。
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