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女兒還提到了一個安惜年陌生的稱呼。
「影子神」。
這到底是——
[直播間觀看人數大幅上升。]
[直播間多數觀眾正猜測你此時的想法,並對你的發呆行為表示不滿。]
安惜年的思路被提示打斷。她閉上眼睛調整心情,立刻重新進入思考迴路。
直到剛才把光團照射殆盡,她都以為別墅里的影子、窗戶、甚至從窗戶里照進來的光線通通受到光團的控制。
但回想起來,光團最開始說過它認錯了人。它以為安惜年是漣漪。
如果能操控黑影,光團不會分不出來她們兩人。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那個「影子神」在幫它。
「影子神」才是這次怪談真正的怪異。
問題是要怎麼找到這位神。
想到這裡,安惜年一頓,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先前掛著男人人頭的地方。
想要得到神明的庇護,哪怕只是想見到神明的真身,需要獻祭。就像那顆掛起的人頭。
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祭品應該是誰,不言而喻。
安惜年按在地面的指尖泛白,目光轉而落到手邊的斧頭上。
她靜坐幾秒,體感像是過去了幾個世紀。
腦海里的想法紛雜,可仔細看去,那些字句卻是模糊不清的。連安惜年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正在想些什麼,只知道每一個筆畫背後都映出一個念頭:
沒有什麼配得上與她自己的生命等價,她絕對不會犧牲自己的生命。
呼吸不知什麼時候斷掉,在身體發出抗議後,安惜年終於意識到要喚醒呼吸系統繼續工作。
腥甜的冷氣穿過氣管進入肺部,嗆得她雙肩震顫劇烈咳嗽起來,遺憾的是她仍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直播間多數觀眾對於你的處境感到興奮。]
[直播間多數觀眾看出你的內心正掙扎,正好奇原因。]
身體的顫抖驟然停止,安惜年撫著喉嚨抬起頭,久久注視前方通往更下一層的樓梯口。
【不對。】
安惜年的眼瞳輕顫。
她猜想的「獻祭」說不通。
之前,她的手臂伸進影子世界之後,是能抽回來的。
在所有的怪談世界裡,沒有一個怪異可以成為「神」。
現在不知在哪裡,正嬉笑凝視、肆意評價、以他們這些攻略者的掙扎為樂子的觀眾,才是真正的「神」。
系統製造出來的怪談世界服務於觀眾追求刺激,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如果真的想讓她這個「道士」死在這裡,觀眾完全不必要允許她在影子世界和現實世界之間穿梭。
一定還有她沒能想到的地方。
安惜年的目光在地下室內四處搜尋,在划過某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時停頓。
一盒火柴。
盒子的形狀與地下室最開始被黑色吞噬的長方體小盒子完全一致。
別墅里除了三層書房,安惜年沒見過其他火源,所以日記里道士的旱菸沒有點燃。
而且在她把書房的蠟燭熄滅之後,別墅的時間流速像是失去了某種封印,逐漸變得越來越快。
安惜年提起戰斧起身,一步步走向前。
或許,二十年前別墅的影子不是在追逐開車離去的母親,而是拼命想要逃離山火進行自救。
因為「影子神」也會有害怕的東西。影子必須依附於實體存在,它害怕它那時依附的實體被燒毀。
安惜年伸出手。
其實謎底一直被寫在謎面上,只是她沒能看透。
怪談任務的名字即為怪異本身。她真正需要殺死的,是這棟影子別墅。
安惜年一把將火柴盒抓在手裡,轉身提起一桶汽油,走向漆黑的樓梯口。
腦海里終於響起系統的聲音。在聲音出現的瞬間,安惜年沖入樓梯內。
重力再次上下翻轉,眩暈之際,安惜年立刻抓住一個台階,手腳並用向上爬去。
[全部關鍵道具已獲取。]
[頻道內投票已開放。]
很快,安惜年見到頭頂出現一片粼粼波光。她撐著身體上移,把火柴盒和汽油桶一起推出水面。
儘管白億的能力只在半米之內發動,她還是用心音大喊:【白億!!燒掉這棟別墅!】
轉眼,安惜年手上一輕,隨後感到手正被毛茸茸的虎爪和裡面的肉墊觸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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