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找回他們使者的房間, 在裡面祈禱房蕾二人能平安歸來, 半夢半醒地一直等到天亮。
柳夢夏快速爬到安惜年身邊,學著她的方法,處理起異能者的傷口。
忽然,柳夢夏餘光一掃,被坐在不遠處的席拉嚇了一跳。
先前在花海里的記憶還很鮮明。箭矢擦過髮絲和耳邊的觸感再次出現。
她眼睛瞪大,甚至不敢眨,生怕自己一個沒盯住,席拉就把安惜年的腦袋射下來。
柳夢夏連連扯安惜年的衣袖:「怪異——不是,公主在!」
安惜年點頭,安慰般地看柳夢夏一眼, 示意那是她叫來的。
柳夢夏驚疑不定地瞄安惜年一眼,不懂安惜年這樣做的原因。
「……咦?」很快,柳夢夏忽然發現了不對勁,身體為尋求安全感, 下意識更往安惜年那裡貼近。
公主的雙手雙腳怎麼被鎖起來了?柳夢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對方。
席拉感受到柳夢夏的視線,抬眼向她看來。
眼睛裡沒有情緒, 一潭死水。
隨抬頭的動作,席拉手腕和腳踝之間的鎖鏈發出輕微的響動。
柳夢夏被席拉的狀態嚇了一跳。
宴會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同時,白億已經簡短地把目前為止的情況全部向席拉說出。
給出情報後,作為交換,白億剛想問出安惜年身上的玫瑰在盛放後究竟會有什麼後果。
席拉忽然在這時起身。
斷開的鎖鏈隨腳步在地面拖行,席拉來到安惜年身後,聲音沙啞:「騎士。」
安惜年正好處理完房蕾的傷勢,把異能者交給柳夢夏,自己轉身面對席拉行禮。
鐵鏈互相撞擊的聲音驟然響起。
席拉雙手扼住安惜年的喉嚨,讓安惜年不得不順勢挺身。
白億和柳夢夏的沖勢被安惜年的手勢阻止。
公主的力道根本沒有殺意,更像是在以此試探她的反應。
安惜年與席拉對視,忽然感覺到有發涼的血滴在自己身上。
見到安惜年沒有任何反抗,席拉眼瞳波動些許,放開手。
「這是你不問自取我的東西的懲罰。」席拉伸手探進安惜年的衣服內側,把那朵開始閉合的初始象徵玫瑰拿出來。
仔細打量玫瑰許久,席拉把花重新放回安惜年身上。
席拉:「替我保管好。作為騎士,保護主人的所有物,不難做到吧。」
安惜年垂眸。
突然,她抽出一把劍。
寒光閃過,席拉手腳間的鎖鏈應勢斷開。
她拿起修復傷藥,試探詢問席拉的意見。
席拉抿唇,僵持片刻,拋去形象提起裙擺席地而坐,把受了傷的手臂向安惜年伸去。
安惜年小心捲起席拉的衣袖,動作輕柔地為對方塗藥。
席拉垂眸看安惜年的動作,又掃過旁邊已經恢復知覺,正在判斷周邊狀況的房蕾。
忽然,席拉輕聲笑起來:「接下來的話,你們可以當做是不需要回應的自言自語。」
安惜年的動作慢下來,抬眸注視席拉。
席拉的目光沒有與安惜年接觸,自顧自地開口。
「提諾國的王室,每人生來都有屬於自己的象徵。」
「初始象徵是王室的命脈,半身靈魂,也是魔法能力的來源。」
「初始象徵的保存地點,是城堡里唯幾處王室血脈探查不到的空間。」
「王室的驕傲,禁止我們將保存地點隱秘地藏起,而是會寫在城堡對外的禁忌里。」
「勘破禁忌背後的含義,就能引導外人找到我們的初始象徵。」
席拉抬眸,鎖定房蕾的某個口袋。
房蕾一驚,下意識用手捂住。
席拉露出瞭然的表情,明白王子的初始象徵,此時就在房蕾那裡。
她繼續說道:「但王室的初始象徵,不會輕易被破壞。」
「可行的方法,只有一個。」
席拉停頓,收回已經被安惜年處理好的手臂,起身。
身上的鎖鏈由於動作發出窸窣的碰撞聲。
公主讓自己的視線處於這個空間的頂點。
席拉俯視安惜年:「以初始象徵,對抗初始象徵。」
安惜年的眼瞳里潤過一圈光。
異能者這時已經醒來,聽到席拉給出的信息,立刻戒備地反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信息。你就不怕我們用這方法對付你嗎?」
席拉瞬間看向異能者。
異能者在她的目光下打個冷顫。
席拉彎腰整理裙擺:「無所謂。」
意外的回應讓三位新人面面相覷。
席拉整理裙擺的手忽然緊攥住布料,用盡力量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