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億被安惜年看得一愣,下意識道:「我只是……」
安惜年的身高還沒到一米六,人魚系統的輔助加點不會大幅改變她的形象,身上仍然沒有明顯的肌肉線條,只是肌肉密度大到幾乎脫離物理法則。
光看外表身形,她是傳統意義上的「嬌小可人」。
【為什麼抱歉? 】
安惜年挑眉,回身繼續往前挪動。
【我知道你只是在敘述事實。我確實不夠高大魁梧。 】
【但這只是視覺上的不利因素,不是嗎? 】
她其實是因為白億常常以小虎崽的形象示人,所以覺得自己被一個小虎崽認為長得小有些。
安惜年早已學會不為自己無法改變的身體特徵而惱。
身材小,在某些情況下其實是致勝的最後一塊拼圖。
何況,運用不利因素□□甚至翻盤,是很爽很強大的作為。
大概被叫做「異種」的主角也體會過這種感覺,否則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怪異。
安惜年停下腳步,抬頭正對三樓怪異房子的窗戶。
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
他們四個攻略者出現的時機,與電影中展示的時間線,為什麼會相差將近二十年?
在安惜年打量窗口發呆時,白億貼到她身邊,手臂緊緊挨著手臂。
暗處仍然晶亮的眼眸眨動著望向她,白億開口:「在想什麼?」
相處這麼長時間,安惜年逐漸摸透白億一些小動作所代表的意義。
比如小老虎想討好人時,就會像現在一樣,用身體和她緊密地貼在一起。
像小貓蹭人一樣。
可白億的眼睛偏偏不會有任何諂媚,只會直直盯住人的反應,像是在等待對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敗下陣來理他。
如果是幼崽形態的白億,安惜年會覺得更可愛。
她拿出設備解釋自己剛才的想法。
白億思索片刻,同樣無法得出答案。
兩人只能把這個問題暫時擱置。
安惜年再次向白億確認不需要變成小老虎,讓她揣在口袋裡帶著上去之後,躍身而起。
她的雙臂雙腿同時撐住兩側牆面,像某蜘蛛超英一樣迅速往上行動。
[直播間多數觀眾認為當前的畫面無比搞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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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惜年:【……】
儘管姿勢被別人笑話,但行動速度是一流的。
不過十秒,安惜年已經到達目標窗戶側邊,拿出秋冽還回來的手槍,用槍柄對老化脆弱的窗戶猛擊。
成片的星光在暗巷裡閃爍,墜落在地。
安惜年觀察後發現這一側的窗戶只有裝飾作用,根本不能開關。
於是她撕開外套的衣擺,繞著自己雙手的掌心綁過幾圈,扭腰側身握住中間的十字窗框。
材質像是鋼筋的窗框在安惜年手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動靜。
老舊的牆皮開始撲簌掉落。
在安惜年斜下的白億被牆皮嗆得打了個噴嚏。
動作間,安惜年不住打量上下的鄰居們。
似乎是因為這片區域根電影裡看到的一樣不安寧,即使現在她鬧出了不尋常的動靜,也沒有人來到窗邊看熱鬧。
很快,窗戶內部的十字被安惜年徒手掰斷。
雙手各握住一邊左右晃動幾下,連通上下的豎杆就從窗框邊緣脫落。
同樣的方法,橫向的窗框也隕落在安惜年手上。
她把幾根金屬杆扔到地上,翻身進窗。
雙腳踏進屋內之後,安惜年不忘把窗邊的碎玻璃清理好,以免劃傷白億。
隨後,白億也進入房子。
剛一踩上地板,他的鼻子立刻抽動幾下:「好濃的血味。」
安惜年疑惑地四處望去。
白億更加奇怪:「你沒聞到?」
安惜年誠實搖頭:【大概和上次任務的玫瑰香是一樣的。只有特定條件下的特定人群才能聞到。 】
也許是因為她昨晚看過了電影,所以才在怪異的家裡失去了嗅覺。
她拿出設備:「哪裡的味道最濃?」
白億的手腳變回人形,穿好鞋在積灰厚重的家裡走起來。
動作帶起的灰塵讓他鼻腔發癢,不住地打噴嚏。
淚眼模糊中,他帶安惜年來到玄關。
白億低頭擦淚,手指往門的方向指去:「這裡。」
安惜年收回打量房間布局的視線,來到玄關。
她下意識地看向鞋櫃。電影裡,這裡是主角放下過錢包的地方。
可惜現在這裡除了灰塵之外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