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姐姐從來沒有跟我解釋過她的選擇,在所有人的不理解下,她離開家,與她的契約者共同生活了四年。」
「她會經常避開監視,回來看望我。知道她離開家的這段時間過得很好,我也就慢慢放心下來。」
「姐姐看上去很開心,比在家裡的時候更加自由肆意。但我能看得出來她有事情在瞞著我。我的能力不及姐姐,只要她想,我完全聽不到她的心音,猜不透她的想法。」
「後來,我很長一段時間沒能見到姐姐……直到,我成年禮的三天前。」
作為族長的孩子,那是一場很怪異的成年禮。
他在成年禮的前一天被安排進行又一次實地訓練,而訓練的地點,是幾百年間只有他的姐姐能活著回來的濃霧森林。
霧氣中的毒素不僅能在幾秒內給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更是會讓人神經麻痹,即使是白虎獸人也會產生巨大的幻覺。
他不理解雙親的安排,對於訓練的地點打心底害怕,在出發前的那天晚上,他根本無法入睡。
那只是一剎那的事。
窗戶上投射的月光騰然變成大片橘紅,火焰舔舐物品的嗞響不絕於耳。
烈焰中,他衝出房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靜立在不遠處。
那人腳邊是他雙親的屍體,遠處更是一片屍海。
他連聲音都沒有聽到,所有的族人就都死在對方手下。
對方能輕易捕捉到他不加掩飾的腳步聲,側身回頭看向他。
那張記憶中總是對他笑得溫柔的臉,伴隨火焰,被大片蹭上的血跡污染,緩緩轉向正對他。
他始終不敢去思考,始終把自己縮在殼裡,不敢去面對事實。
他本應該知道的。身為族長的母親和伴侶父親,還有那些族內的長老,始終為族裡的小輩安排殘酷訓練的意圖,是為了不讓弱小的血統繼續拉低白虎族的能力。
所以他們安排無法通關的任務,製造一起起「意外」,對同族相殺,卻把「同族緊密團結」的口號喊得震天響。
他的族人思想異樣、激進、可怕。他早該知道的。
可是那時,他拒絕一切思考。
他只看得到自己最愛的姐姐,殺掉了他們的雙親。
有人閃到他身後,試圖按住他,限制他的行動。
可他無法讓頭腦運轉,不願意思考這些人的身份,當即應激地大打出手。
聞訊趕來的其他族人開始跟白望帶領的人對戰。
原本庄嚴幽靜的家裡被血濺、嘶吼、和皮肉撕裂聲填滿。
大戰持續了整夜。
在他成年禮那天的朝陽升起時,他被傷得變回幼崽外形,縮在角落。
也許是姐姐的安排,那些人有多次機會可以殺掉他,卻從沒有真正動手。
有少部分族人活了下來,年齡大多不大。
他的姐姐踩著泡了血的鞋子,來到他面前,對他伸出手。
「小億。」姐姐低喃,「我會重建白虎族。而你可以去做自己的選擇。」
掌心即將貼到他額間時,他下意識地瑟縮一下。
白望的動作有瞬間僵住,最終還是觸到他的額頭。
米色的光芒從兩人相貼的地方散出。
他沸騰了一整晚的情緒被姐姐封閉起來,除非姐姐主動解禁,否則只有白望的死亡才能讓白億重新回憶起這晚的經歷。
姐姐像小時候一樣,掌心划過他的眼睛,來到臉側包裹住他的半張臉,手指輕輕揉捏他的耳朵。
在這種溫暖下,白億模糊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你想跟一個怎樣的人結契?」
可惜他還沒能回答,腦海里突兀傳進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再睜眼,他已經身在怪談直播的準備室。
他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受重傷,能看出面前的這些人跟他不屬於同一個世界,不會知道他只能維持獸形是能力低下的表現。
因此他只沉默著,觀察現狀,收集信息,再做計劃。
直到那個奇怪的,長刀上插著一隻喪屍的女性憑空闖進他的視野。
【……你是什麼時候記起來姐姐的事的? 】安惜年的手落在白億頭頂,憐惜地一遍遍撫過。
由於安心,白億的獸耳從發間冒出,聲音沙啞:「 R的模擬訓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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