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俞輕笑一聲,重新坐了回去,「我看你認真的樣子,覺得——」
「沒什麼。」他不敢繼續往下說,「姐姐要出差?」
「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不小心看到聊天記錄了。」
「哦。」她沒什麼反應,「對,29號出發,大概去一周。」
「後天?」
「嗯。冰箱裡還有酸奶什麼的,儘量過期前吃掉。」她扭頭看向身後,有些擔心他,「記得吃早餐,少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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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知棠說去七天,實際因為突發狀況多留了一天。
回到北華,這天是周五。
老衛讓她好好休息,相應的工作安排等下周一回工作室再說。
趙知棠睡了一下午,傍晚起床應付一餐後,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覺得無聊,又開始著手遊戲翻譯。
不知不覺,窗外夜幕拉開。
十點多,遲俞依舊沒有回來。
她本來是想給他個驚喜,所以一直沒給他打電話。結果工作做著做著,眼皮漸漸沉下去。
又打了個哈欠,實在扛不住,她枕在右手上準備眯一小會兒。
黑暗處,混沌、靜謐。
「姐姐。」
她感覺有人叫她,可腦袋卻沉重得像是不斷下墜的鐵錘。
「知棠?」
「睡這麼沉。」
遲俞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知道她聽不見,動作反而大膽起來。
他貼近她,修長的手,輕輕搭在她的鼻尖,上滑,最後落在了她濃密的睫毛上。
「回來也不和我說。」他撥了一下她的睫毛,「算了,不怪你。抱你去房間。」
他把倒在一邊的電腦關上,放到茶几。
左手穿過脖間,右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腿窩。
趙知棠覺得身體一輕,仿佛置身於空中。
無意識的,右手就近圈住了一個東西。
遲俞垂眸,眼神幽沉盯著那隻無力耷下的縴手,鎖骨處,襲來一陣密密麻麻的酥癢。
他幾乎不敢動作,站在原地緩了會兒。
怕這姿勢繼續維持下去懷裡的人遲早得醒來,他沒再逗留,輕手輕腳抱她去了房間。
趙知棠身體一接觸到床,舒服得翻了個身。
他替她蓋好被子,卻無意聽見她低低溢出的一聲輕哼。
身體敏感有了反應,他知道自己不能多待,迅速打開空調和加濕器,下一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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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知棠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沙發上淺寐,再睜眼,卻發現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她柔軟的小床上。
她伸了個懶腰,下床直往遲俞房間。
未料想對方聽見她腳步,從廁所里先一步探出頭來。
「早上好,姐姐。」
「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不是周六嗎?」
「最近加班,周末也不例外。」
「難怪你昨天那麼晚回來。」她走近,明知故問,「你抱我回的房間?」
「家裡應該沒有第三個人。」遲俞把擦頭髮的毛巾隨手往身後一丟,「我想叫你起來,可你睡得很沉。」
「哦。」被他形容得像頭死豬,她耳尖幾不可察地泛起點紅,「……那你晚上還要加班?」
「嗯。」
「今晚別等我了。」
趙知棠眼神暗了下去,憋在心裡的話,隨著他越過的身影消散於空中。
「我去上班啦,廚房熱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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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知棠以為沒人記得她生日,畢竟因為去年是在周二,上班沒時間,當時就以組裡幾個成員合夥買了個蛋糕潦草收場。
這一整天無聊到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誰知道出門遛個彎,突然收到大伙兒的消息,說是已經買好酒買好菜正在趕往她家。
趙知棠在小區門口接到他們時,甚至穿的還是大褲衩和拖鞋,簡直毫無形象可言。
「組長!生日快樂!」扎著丸子頭的女生抱著一束粉色玫瑰徑直撲進她懷裡,「怎麼樣,驚喜吧!是不是完全沒想到!」
「許慕思,又是你的主意?」趙知棠故作嗔怒瞥了她一眼,嘴角笑意,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
「哪能啊,大伙兒一起商量的。當然,咱們二組的紀組長也是勞心費力啊。」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面帶揶揄看向紀祁修。
「組長快點帶我們回去,我想上廁所。」許慕思笑著勾住她臂彎,拖著她走了兩步,才發現她的大褲衩和粉色丑拖鞋,「組長,今天穿得太隨便了吧。你這褲衩怎麼像男生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