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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辛魚站起來,攥了攥拳頭,掌心一片汗濕,她沿著走廊往最角落的廁所走過去,速度很慢,每間教室都沒有陸嘉良的影子。

她很是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在路過男生廁所的時候,和走出來的陸嘉良迎面碰上。

這種情況出乎辛魚的意料,她只想隔著教室遠遠地看一眼,沒想到能和他迎面撞上。

緊張宛若山呼海嘯朝她涌過來,她連陸嘉良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就低著頭,快速地走過他的身邊。

拐進女廁所,確定不會再暴露在陸嘉良的視野中,辛魚開始懷疑,剛在他面前的時候會不會太冷淡,臉有沒有僵,逃進廁所的姿態會不會太狼狽?

……又丟人了。

辛魚在廁所隔間裡待了一會兒,走廊已經沒有陸嘉良的身影,路過一間教室的時候,她瞥見陸嘉良坐在前排。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高高瘦瘦的男生,衣服松松垮垮地罩住上半身,卻不顯得瘦弱,他的肩背寬瘦,普通的短袖都被他穿得格外好看,露出的手臂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白,清秀白淨。

胸口有裝飾性的口袋,繡著金黃色的圖案,被他的手臂擋住,沒法看清楚。

只是匆匆一瞥,辛魚就快速地走過,她時常在和陸嘉良碰面的時候幻想他也在偷偷觀察她,比夢裡的感覺還要真實,那股如影隨形的視線仿佛還黏在她的身上。

辛魚不自覺地挺直脊背,緊張地都開始同手同腳了,直到走進教室,那股憑空捏造出來的被喜歡的人注視的緊張感才卸下來,她整個人脫力般趴在桌面上。

教室沒有空調,頂部的風扇吱嘎轉著,她就坐在風扇的斜後方,還算涼快。

台前已經開始演練起來,方錦程穿著租來的漢服,像模像樣地掩臉泣涕:「自我徂爾,三歲食貧,淇水湯湯,漸車帷裳……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方錦程又念了一遍:「這樣不行,快到校慶了,我得把走位記住,光記住詞到時候忘了走位,多丟臉。」

可是和她對練的男同學請假沒來,方錦程望向教室後排的人:「誰來幫我對練一下,現在缺一個角色。」

孟曉雲將單詞本推到辛魚面前,現在沒她們的事,教室里沒有人回應,越到中午越熱,陪練是個體力活,一練就是一上午的時間,男生都縮在後排打遊戲。

辛魚躍躍欲試,問孟曉云:「怎麼沒人上去啊,你說我舉手怎麼樣?」

孟曉云:「多麼無聊啊,翻過來覆過去就是課本上的幾句話,浪費時間不說,一整個上午都要陪練,想早點溜走都不行。」

辛魚覺得挺有意思啊,她靜不下心學習,坐在教室又覺得無聊,很想湊熱鬧,但沒人舉手,她就有點躊躇,坐在後排挺直了腰杆,不停地朝著方錦程張望。

方錦程如有所感,走到辛魚面前,雙手合十:「同學,你幫幫忙吧,沒有人陪我對練我找不到狀態。」

辛魚勉為其難的樣子:「那行吧。」

她套上灰褐色的短袍,頭髮高高盤在頭頂,拿著台詞本,其實觀看了幾天,台詞差不多都記住了,但她沒說,望望教室,除卻孟曉雲偶爾朝她投來一眼,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緊張感瞬間消散。

辛魚很快進入狀態,擺出一副負心漢的嘴臉,繞著坐倒在地的方錦程轉了三圈,而後彎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嘴角扯出的弧度帶出個很不合時宜的酒窩,又甜又壞。

「你容顏已逝,竟指責我缺心失德!」辛魚一甩手,一副毫不愧疚的模樣,放開雙腿向前大邁兩步,眉頭高高揚起,將負心漢的嘴臉展現得淋漓盡致:「當初,要嫁給我的是你,心甘情願生兒育女的是你,如何將罪責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她用嘲諷的語氣吐出最後一句話,邊朝著台下走,邊輕蔑地看向方錦程。

方錦程則被辛魚意外投入的狀態帶出滿臉的憤恨不甘,她捂住臉,自嘲的語氣重複道:「……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辛魚沉浸其中,大搖大擺邁下台階。

忽然感到一道灼灼目光落在身上,她望過去,瞬間僵硬起來。

陸嘉良不知道何時進來,他就站在最後排,和她目光對視的瞬間,一抹笑意緩緩地浮現。

表演結束,方錦程跑過來,肩膀挨著辛魚的肩膀,誇獎道:「你表現得真好,比我搭檔演得還要好,要不考慮一下,把他換下來?」

辛魚從來沒有覺得套在自己身上的灰褐色外袍這麼難看過,她就像一隻披著破麻袋的小丑。

低著腦袋,輕搖一下:「不考慮,我就陪你練這一次。」

眼前有陰影罩過來,一陣清爽的味道湧現,辛魚扯著腰間的系帶,脫掉外袍,瞬間從負心漢變回了高中少女,她偷偷望向陸嘉良,他沒有看自己,在和方錦程說話。

她本來就是很普通的人,不被注意到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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