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越過索鏈,進入桑普小鎮才算是真的安全了,因為聯邦不會在他國的領土發起攻擊,那些詭異猶如邪教的信使,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人前。
蛾戎翁抖擻精神甩起兩根鬚鬚,蘭斯托著它,沿鬚鬚指的方向跑去。
尤托皮亞人忙翻身而起,迅速跟上,他們的心快要從胸口裡跳出來,他們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麼叫離自由只有一步之遙。
「跑啊,大家快跑啊!」
「我是獵鷹覺醒者,被輻射的同胞別急,我帶你們飛過去!」
「我是強化系覺醒者,我可以背你們過去!」
「我是動物系獵豹形態覺醒者,你們可以騎在我身上!」
覺醒者們各想辦法,拉扯著同胞前行,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這場生死一線的大逃亡中被拋棄,被遺落。
大雪中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渺小又堅韌的人類在遼闊無垠的冰原上狂奔,像一朵朵花瓣,在世界盡頭升起勃勃生機。
屏障碎裂的瞬間,十二名信使就疾衝進去,身後跟著整隊完畢的獄警。
然而長廊深處空無一人,只有兩側茫然的犯人,和一條黝黑的水泥路。
他們面前早已不是關押老瘋子的秘密通道,而成了八層一條再普通不過的牢房。
信使們停下腳步,左顧右盼。
他們對AGW特危死刑監獄了解的不多,來之前本怖也沒時間為他們做詳細說明,所以他們完全不了解老瘋子的能力,只好茫然在四周搜尋。
本怖晃著兩條腿骨姍姍來遲,他看到截然不同的長廊不禁暴怒發抖,他咔吧咔吧張著嘴,但一聲也發不出。
信使中有人不耐煩了:「本怖大人受損嚴重,還是先去歇息吧,叫司區長來。」
本怖氣得七竅生煙。
有獄警小跑來匯報:「報告!司區長現在失魂落魄,聽不進去任何話!」
「廢物!」信使中有人大罵。
這人轉臉就開始詰問本怖:「本怖大人明知司區長對植物系S級執念極深,你為什麼不讓他儘早去調查塞拉爾死亡事件?為什麼不聽元老的命令?」
本怖,咔吧咔吧。
他那是怕司泓掣脫離他的視線,將AGW特危死刑監獄的圈套泄密出去,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聯邦,現在反倒成了他的錯了。
可惜他的解釋沒人聽得到。
「犯人就在我們眼前憑空消失,現在該怎麼辦?」
本怖,咔吧咔吧。
一定是被老瘋子給轉移走了,他試過小丑的能力,一次帶十二個人已經是極限了,那麼多尤托皮亞人不可能全部帶走。
於是,本怖用手骨猛指上方,示意他們跑到上面去了。
信使陰沉著臉:「本怖大人也不必為我們加油,人都沒了,還加什麼油。」
本怖:「......」
這時,獄警隊長終於能擠上前來說句公道話:「信使大人,他們一定是用【空間魔方】能力向上轉移了,我認為我們得儘快去地表尋找,他們這麼多人肯定跑不遠!」
本怖瘋狂點頭,沒有了肌肉的支撐,他的頭骨差點從脖子上甩下來。
「還不快走!」十二位信使聞言衝出長廊,在獄警的帶領下直奔損毀的電梯。
五十米的高度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他們幾乎幾秒鐘就從井道躍了上去。
獄警們也逐次從井道爬出,跟上信使。
本怖趴在一名獄警背上,被帶著飛出了監獄。
白茫茫天地間,黑燈會和犯人早已不見身影。
「你們看,腳印!」
「他們往索鏈的方向跑了,一定要把他們攔在洛拉西提冰原!」
尤托皮亞人正玩命似的向前狂奔,寒風灌進喉嚨,將喉口黏在一起,單薄的囚服擋不了嚴寒,把皮膚凍得一片紫紅。
但沒有人停下,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