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時嘴角勾起,眼裡泛著狠厲,手將喬菀的耳朵捂了捂。
喬菀耳邊只有自己身上跳動的脈搏聲,她想睜眼,卻被赫連時更緊地擁入懷裡。
「上刑。」赫連時薄唇輕啟,他對敵人向來毫不手軟,更何況是要針對他菀菀的人。
他這話說的極輕,落在人耳朵里卻仿佛帶了極強的壓迫感和殺意。
白夜微愣,赫將軍許久沒有露出這般兇狠的模樣了,尤其在遇見夫人後,更是時常嘴角帶笑,待人愈發寬厚,上戰場時也少了幾分從前的冷酷。
夫人的出現讓眾人幾乎要忘記,赫連時年少成名,是在戰場上踏著無數屍骨一步步爬上來的,手段怎麼可能不狠辣?
白夜試探道:「最嚴的刑罰?」
「不,最生不如死的。」赫連時將懷裡的人捂得更嚴實,不會讓她聽到一點點髒污之事,下巴朝衛龍的方向微揚,「不要讓他出聲,省的喊太大聲,髒了菀菀的耳。」
若不是吐蕃人從中作梗,怎麼會無端讓菀菀受了這麼多委屈?
他會替她一點點討回來。
候在一旁的白子期少見地憐憫瞥了衛龍一眼,這刑罰是他和赫連時耗費了三日三夜研究出來的,能鑽人心骨的疼,卻叫人不能死去。
多的是死士和敵軍探子在這道刑罰面前潰不成軍,將事情全盤托出。
喬菀依偎在赫連時懷裡,男人溫熱的掌心貼著她耳廓,眼睛只能看見他胸膛處的衣裳。
縱然赫連時將她的視線和聽力擋的嚴實,她也不能不感受到他周身瀰漫的冷意。
喬菀微微掙扎了一下,想看看他的表情。
感受到懷裡的人兒的動作,赫連時的眼裡柔了一瞬,依舊捂著她耳朵,復拿了帕子蓋住她的眼。
拶指刑,赫連時在其原先的基礎上加了橫向的竹籤子,竹籤子泡了白子期精心調製的蕁麻汁,等到拶子收緊,橫向的竹籤子帶著蕁麻汁嵌入指骨,相互穿透血肉,再大力抽出。
「拿墊子墊在他前面,省的血髒了地。」赫連時眼風掃過,如雪原上刺骨罡風。
衛龍手指微顫,死死忍著這刑罰。
血一滴滴落到面前的墊子上,他還是昂著頭,蔑視著赫連時。
「倒是個忠心的人。」赫連時瞳色驟沉,「去把他手臂上的月亮刺青劃花。」
死士尤其效忠主人,不允許象徵主人的任何東西被破壞。
衛龍見白夜提著匕首,神色中果然帶了慌張。
赫連時抬手撤去拶指刑,示意衛龍快寫吐蕃屢次三番對傷害喬菀的用意。
衛龍擰眉,握著筆桿子,歪歪扭扭寫下幾排大字——
「豎子無情,怎能入公主青眼!故意幾次陷害她又如何,她活該!就該被拿去祭祀!」
「她」顯然是指意喬菀。
「公主」二字衛龍寫得極為慢,帶著預備著貢品般莊重,這兩個字邊血漬也滴的最多。
這一紙足以向眾人證明喬菀的清白,城主劉清河的眼裡除了震驚,還有為先前先入為主,侮辱喬菀的深深愧疚。
傅修明見這一頁紙,再揣測衛龍眼中的醋意和不甘,腦中忽然明白了什麼。
那日令月特意化了一張與喬菀幾分相似的面孔,如今又將喬菀置於風口浪尖之上,讓赫連時在她和民心之中選一個。
若是赫連時一念之差,放棄了喬菀,失去妻子的他必然影響之後的戰事。
若不放棄喬菀,也許會讓赫連時與楓葉城反目成仇,到時候令月再出來做個收留他的人……
而怎麼看令月都有機會接近赫連時,還能影響到南越國的軍心。
此招雖險,卻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可令月偏偏忽略了赫連時對喬菀深入骨髓的情誼,還有赫連時的才智。
傅修明忽然自嘲一笑,他看向被赫連時緊緊護在懷中的女子,若是他,他不可能如此堅定地選擇喬菀。
心愛的女人和前途,他從來都是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赫連時自是明白衛龍寫下這張紙的用意,不過他可不管什麼令月,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讓他的菀菀知道的,免得她多想。
「將人帶下去,這裡都處理乾淨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誰也不許和菀菀說,要說就說這死士貪生怕死,主動招了,用刑之事不許提。」喬菀的清白被證明,赫連時鬆了一口氣,眼中又恢復了自然之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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