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菀提著一簍子草藥正要去洗, 被杏杏一把抱住大腿。
杏杏把頭埋在她裙擺的禁步上蹭了蹭, 軟軟糯糯道:「娘, 我剛剛好像凶到他了。」
說著她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抱手的傅修明, 喬菀一愣,忙替杏杏找補:「還望王爺饒恕杏杏童言無忌, 奴家先在這裡道歉了。」
赫連時正欲過來幫喬菀弄些草藥, 就看見喬菀、杏杏和傅修明三人站在一起的畫面,不禁加快了腳步。
身旁有才睡醒的阿婆, 正巧和赫連時看的方向一致,阿婆年紀大了,眼睛有些花,傅修明和赫連時的身形又相似,那阿婆忍不住和隔壁的病友八卦了一嘴:「誒,那登對的小夫妻又來了,還領了個娃娃。」
小夫妻?
赫連時走的腳下生風,那邊傅修明對著喬菀談笑風生,還打算伸手接過喬菀手上裝滿草藥的背簍。
「童言無忌,倒是天真可愛,我與喬姑娘一同去將草藥清洗了吧。」傅修明溫聲道。
喬菀掂了掂手中的背簍,這些草藥是白子期令人到山中從厚實的雪下搜羅來的,眼下冰雪融化成水,打濕了藥材,背簍確實沉了不少。
傅修明要接過這背簍,也的確能幫她。
正當她要將背簍遞過去時,赫連時正好出現在她身旁,隨後極為順手地拿過了背簍。
「菀菀也不知道喊為夫。」赫連時假裝沒看見傅修明,不僅拿過她的背簍,還伸手含情脈脈地替她捋了捋鬢邊垂下的髮絲。
傅修明的手再一次停在半空中。
杏杏歪著腦袋,悄咪咪打量傅修明,然後伸出手牽住他,瞪著大眼睛甜甜地問道:「是要牽我嗎?」
傅修明臉上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拉住杏杏的手:「是呀,杏杏這麼可愛。」
本來有些尷尬的喬菀,突然很感謝杏杏這句救場。
要不然又要得罪傅修明了,雖說如今傅修明要靠著赫連時奪權篡位,不敢動赫連時,但也總歸做人不能太絕吧?
赫連時慣會吃醋。
傅修明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赫連時:「赫將軍眼裡還有我這個王爺嗎?」
赫連時聞言嘴角輕笑,先讓喬菀和杏杏出去,復而轉身看著傅修明。
赫連時直言道:「我不會與王爺爭奪權位,只想好好將戰事平定,收復餘下的城池,對王爺毫無威脅,忠心可鑑,不比其他虛情假意諂媚的人更好嗎?也請王爺勿要打我妻子的主意。」
傅修明挑眉,眼底里還透著幾分不相信,嘲諷道:「世人追名逐利,往往都會因此犧牲所愛之人,鑄就自己向上爬的道路,古有大臣獻妻討得君心,若赫將軍想要效仿,也不是不可以。待我事成之後,赫將軍是我南越國第一功臣。」
「末將不求名利,只求一人心。」赫連時抬眸,莊重地對傅修明作了一揖。
傅修明繼續問道:「可我如何能確保你的忠心,萬一你想反了我呢?」
「待王爺登基之日,便是我赫連時隱退之時。」赫連時嘴角浮起笑意,眼神渺遠,少見的帶了濃郁的溫柔。
傅修明對上他幽黑的眸子,竟然能感受到他眸子裡藏著的愛意,傅修明身軀一震。
赫連時繼續道:「若是王爺不信我,猜忌我,大可以不重用我,功名利祿對於我來說,都不如菀菀重要。我只求一件事,王爺勿要再靠菀菀那麼近,天家爭鬥最是無情,倘若菀菀日後跟了王爺,與王爺入那深宮,不僅要隨時被王爺權衡利弊,還要陷在爾虞我詐之中,這就是王爺能給菀菀的愛嗎?」
談話間,二人早已挪步至裡屋,傅修明眸子落在屋內案上整整齊齊疊著的帕子上,正面朝上正好繡著兩個字,「喬」和「赫」,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意。
「先前王爺與我說,心悅於菀菀,可那日菀菀身陷囹圄,王爺的第一反應是將她推出去做個安撫民心的祭品,王爺的心悅,未免太冷酷無情。那些時日,菀菀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對王爺的失望,可我依舊感受的到她的失落。縱然是友人之間,王爺也不該如此背叛。」
赫連時的話一句句扎在傅修明心上,傅修明張了張口,卻驀然發現不遠處鏡中的自己,神情顯得那般無措和自責。
他心中有天下,有百姓,可獨獨不會只裝著喬菀。
甚至,他之後會納妾,會有更多的女子為他開枝散葉,那個時候,對著一眾各色女子,他能保證還會只愛喬菀一個人嗎?
傅修明啞然,那塊案上疊著帕子被他深深地盯著,好似盯出一個窟窿,一切都能有合理的藉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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