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赫連時身長,劍也佩的長,吐蕃首領的手還未摸到劍鞘,赫連時就轉身如惡狼一般盯著他。
「滾。」赫連時喉中澀得發不出聲,只能做了個口型。
令月的影子和喬菀越來越像,赫連時逼自己在原地站穩,「唰——」劍被他從劍鞘中抽出,狠狠往自己手心剜了一道口子,血液流淌帶來的疼痛感讓他清醒的想起,喬菀的腳踝上系了一個鈴鐺,走起路來會發出清脆的響。
「你們自尋死路。」赫連時抬手舔了一口手中的血潤喉,啞聲道。
吐蕃首領笑得發冷:「我一生征戰,自以為奪了南越國數座城池,能圓平生之志,沒想過到手的榮耀要被你這黃毛小子統統收了回去,我豈能甘心!我一早便抱了必死的決心來見你,看看究竟什麼樣的男子,一而再再而三壞了我奪南越國的計劃,赫連時,我見不得你開心!這裡這麼多女眷,還有一個我的女兒,這藥效烈的很,我就不信你能撐住這麼多美.色的誘惑,能繼續堅持你的原則!」
吐蕃首領的聲音逐漸發狂,在他蒼老乾枯的胸膛里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怪笑:「我們對你揣摩已久,你最在意的不是軍功,而是那位叫喬菀的女子的心吧?若是她看見你留戀於花叢之間,抱著與她相似的女子,會不會很心痛?」
赫連時心中駭然,吐蕃首領果然好計謀好陰毒,挑他的軟肋逼他痛苦。
「反正也打不過你赫連時,倒不如破罐子破摔,能怎麼折磨你便怎麼折磨吧!」吐蕃首領提著令月將她推向赫連時,給四散而開的女眷使了個眼色。
一群女眷圍向赫連時,赫連時扛著最後一絲理智,提起劍惡狠狠地看向四周的女子。
四周的女子無一敢上前,眾人僵持著。
因著喬菀時常進營帳找赫連時,下屬們也都習慣不輕易進來打擾,眼下赫連時聲音時好時壞,竟然也喊不出聲音。
藥效逼得他快握不住劍,視線一片模糊,他只能一遍遍在腦中回想昨夜喬菀腳踝上的鈴鐺聲,只有那聲音才是她。
「都在幹什麼!」傅修明突然帶人掀開帘子闖進來,厲聲呵斥道。
赫連時顧不上其他,將爛攤子丟給傅修明處理,自己則紅著眼跌跌撞撞跑向和喬菀的營帳。
催.情.藥混著烈酒焚燒著赫連時的五臟六腑,他本有舊心疾,一時間悲從中來,念起從前的孤獨與痛苦,徹夜難眠的掙扎,父母從琴瑟和鳴到瘋狂爭執的吵鬧聲,他的心就被回憶扯的東一塊,西一塊,他想拿針線將它們一塊塊縫合起來,卻發現針刺在心口處,疼得他流血。
為什麼今日找菀菀的路這麼長,赫連時腦中一片混沌,父親的骨灰盒,母親日益暗淡的眼眸,冷清的家中後院,他自願披上的戰甲,邊關的簫聲,苦寒和酸澀交織在一起,邊關的明月紅成一灘血,化成他日夜不眠流下的血淚。
他急促的步子卻在到菀菀營帳簾前生生停下,他疲憊地蹲下,雙手捏成拳,眸中含著淚意。
他發狂的模樣會不會嚇著菀菀?
可是除了她,他還能依靠誰?
赫連時咬住自己的手,被劍劃出的口子還在流血,一滴滴滲透到他的甲衣上,身上燙得難受,可他不能拿菀菀當泄.欲的工具,藥效太烈,菀菀怎麼受得了他拼命地索取。
附近有小溪,有河流,赫連時眼前一亮,顫抖著起身。
「將軍。」喬菀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聽見她的聲音,赫連時眼中的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背對著她,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然而他顫抖的後背出賣了他的一切不安和惶恐。
喬菀凝視著地上的未乾的血,心中有一根弦突然崩了,她快步趕上他的腳步,赫連時卻別過臉,不願意讓她看見自己眸中的脆弱和瘋狂。
「將軍,發生什麼了?」喬菀見到赫連時攥緊的手心不斷地滲出血液,唇有些發顫。
「沒什麼。」赫連時聲音半啞著,想走,袖口又被喬菀緊緊拽著。
「將軍隨我回營帳,我給將軍包紮!」
「不要!」喬菀的手碰到赫連時,他心口的欲.望燒得更加濃烈,巴不得抱著她入榻。
他對她的愛讓他瘋狂,激發著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可他對她的愛又逼迫他理智,強行壓抑著內心的火,唯恐傷害她半分。
他不知道自己會在榻上對她做什麼,是撕咬,抑或是徹骨交纏,總之她絕不會好受。
喬菀聞見他身上的酒氣,又見他面色泛紅,她通些藥理,瞬間明白過來他怎麼了。
他原是怕自己失控讓她疼。
可是她不介意。
「將軍,走!」
赫連時意識模糊,走路飄飄浮浮的,喬菀使了大勁,終於將他拖到營帳內。
「菀菀。」赫連時啞聲。
「我在。」喬菀飛快地給赫連時上藥,用乾淨的布纏繞在他手心的傷痕上。
「離我遠一些,我這樣,會嚇到你,過會就好了。」
「好不了,你忘了嗎,先前我也被下藥過,除了我,你根本好不了。」
「菀菀,我...」赫連時想走開,卻被喬菀攔下。
喬菀按住他沒受傷的手,解開自己的衣襟,聲線微顫:「將軍,摸這裡。」
赫連時身上的燥熱被緩解半分,轉而是更急促的欲排山倒海地襲來,他扯過她的腰帶,外裳瞬間碎成幾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