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火辣辣的,燒得心抽痛。
醫生很快被左文帶來,溫藥站在門口聽不到動靜,只能看到傭人進進出出。
王媽走出來,溫藥立馬上去:「王媽,鶴舟怎麼樣了?」
「掛上鹽水了。」王媽摸上他的臉,「哎呀,都腫了,快跟我去敷一下。」
溫藥搖頭:「我就在這裡……」
「你站一晚上也沒用!」王媽不由分說地拉著他走,「這邊有人照顧,你先把你自己照顧好,少爺醒來後也不會想看到你這副樣子的!」
溫藥喉結滾了滾,用力擦擦濕潤的眼眶:「嗯。」
等鶴舟醒來,一定希望看到他開開心心的,而不是一副狼狽的樣子。
溫藥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王媽給他敷冰袋:「大小姐下手也太狠了,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你啊。」
「是我不好,我不該帶鶴舟出去的。」
「好孩子。」王媽輕嘆,「你沒有錯,你在晏家肯定也憋壞了,這麼多天他們都不讓你出去,只能在家照顧鶴舟。」
溫藥拿過冰袋:「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王媽。」
王媽:「那我去給你盛點燕窩,既然樓上不讓你進去,咱們就吃完早點睡覺,別跟他們處一塊兒,犯不著。」
溫藥低頭:「我想等他醒來。」
「……你呀你,」王媽搖頭,「看不出來,你還挺固執的。」
溫藥苦澀地笑了一下。
等溫藥吃完東西上去,正好撞見晏老爺子和晏雲荷出來。
他膽怯地垂眼,晏雲荷白他一眼,告訴傭人不許讓溫藥進去,自己陪著晏老爺子去休息了。
他倆走後,溫藥試圖進去被阻止。
「你怎麼還賴著不走?真是晦氣!」
「就是,晏總的病不見好,現在反倒暈過去了,你說說這是什麼事。」
溫藥哀求:「我就進去看一眼,一眼就行。」
「我們可不敢讓你進,要是你進去後晏總病得更嚴重,我們可擔不起責任。」
溫藥心裡酸澀,但沒有離開,就在臥室門口坐著。
半夜,晏鶴舟發起了高燒,季向羽被叫醒,帶著醫生過去看,晏鶴舟緊閉雙眼,嘴巴呢喃:「藥藥……」
季向羽皺眉,醫生正給晏鶴舟服藥,他走出來,看到溫藥抱著膝蓋坐在門口地面。
「你進去,晏鶴舟在叫你。」
溫藥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趔趄著站起:「真的?鶴舟在叫我?」
「騙你幹嘛?」季向羽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溫藥,「不懂,你是不是給他下藥了?生病都念著你。」
溫藥來不及管季向羽怎麼說的,他跑進屋內,趴到床邊:「晏寶,晏寶。」
「藥藥。」晏鶴舟沒有醒來,手胡亂一抓,抓住了溫藥,緊緊握著不鬆開,「我要保護藥藥……」
「我在這裡晏寶。」溫藥撫摸他的頭,「我在這裡,你把我保護得很好。」
他不斷安撫,晏鶴舟逐漸安靜下來。
溫藥沒有離開,在臥室里徹夜不休地照顧他,量體溫,擦身子,循環往復。
季向羽早就回去休息了,傭人看到有溫藥就偷懶離開,房間裡只剩溫藥照顧晏鶴舟。
直到凌晨,晏鶴舟才退了熱,溫藥趴在床邊,累得睡過去。
溫藥這個覺睡得極不安穩,他做了很多夢,直到陽光照進來,溫藥被曬醒,發現自己做過的夢一個都不記得。
他揉揉眼睛,看到晏鶴舟還躺在床上,溫藥趕緊去摸他的臉,鬆口氣,看樣子是完全退燒了。
這時王媽開門進來,看到溫藥:「你果然在這裡。」
溫藥悻悻地站起來:「王媽,我就是照顧鶴舟一晚,他已經退燒了。」
王媽走過來:「辛苦你了,老爺他們已經起床了,等下肯定要來這裡,你先出去躲躲。」
「哦好。」溫藥轉頭,看著晏鶴舟的睡顏,不舍地盯了一會兒,才跟著王媽出去,沒看到晏鶴舟的濃密的睫毛輕如羽翼般微顫。
溫藥下樓,今天有些奇怪,樓底下很熱鬧,老遠就聽到晏老爺子的笑聲。
「枝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跟我說一聲。」
「晏爺爺,我也才剛回來不久,聽說阿晏生病了,所以趕過來看看,他怎麼樣了?」
溫藥走下去,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很漂亮的男人,氣質很好,身材高挑,和晏老爺子說話笑盈盈的,晏雲荷也難得露出笑臉,旁邊坐著季向羽。
夏枝南轉頭,看見溫藥走過來,猛得想起昨天晚上:「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