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扶著溫藥上樓,好在溫藥喝醉了也乖,扶著電梯裡的扶手撐著身體,沒有給六十多歲的王媽帶來麻煩。
好不容易到了三樓,電梯門一打開,王媽就被嚇了一跳:「晏總?」
晏鶴舟盯著溫藥,滿眼醞釀著怒火。
王媽:「晏總,溫藥他……」
晏鶴舟一把拽過溫藥,拉扯進後者的房間把門關上。
王媽反應過來馬上敲門:「晏總,溫藥他喝醉了,有事叫他明天找你—」
晏鶴舟全然不顧王媽的呼喊,把溫藥扔到床上,溫藥悶哼一聲,摔得眼冒金星。
「……」晏鶴舟氣得幾乎要蒸發。
他晚飯都沒吃,空著肚子等到這個時候,沒想到溫藥竟然在外面鬼混,而且還是和季向羽在一起。
剛才他站在落地窗往下看,倆人全然不顧自己什麼身份,堂而皇之地在他家門口摟摟抱抱。
好啊,真好。
「夜班?你每天就是這麼上夜班的?」晏鶴舟冷笑,指著窗外道,「你跟我說上夜班其實就是跟季向羽那個小子在一起?你敢騙我?」
溫藥坐起來,頭更暈了,他抬頭看見晏鶴舟:「……晏寶?」
溫藥睜開眼:「……晏寶?」
「你看清楚我是晏鶴舟,不是那個蠢貨。」晏鶴舟把他推到床上。
溫藥再次被推倒,這回意識稍回籠,等他看清楚晏鶴舟憤怒的神情後,瞬間清醒。
「鶴,鶴舟?」溫藥睜大眼睛爬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是不是覺得應該是季向羽在這裡?」晏鶴舟說,「我從下午餓著肚子等到現在,一粒飯都沒吃,一滴水都沒喝,你倒好,喝酒喝飽了,喝完了才知道回來,你當晏家是什麼地方?你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再外面浪?!」
他攥著溫藥的衣領:「溫藥,你還沒和我離婚呢,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他一通輸出,把溫藥聽懵了,回過味來,這些天積攢的委屈,傷心的情緒齊齊湧上來。
在酒精的作祟下,他說話也比以前大膽:「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晏鶴舟愣住。
溫藥死死地扣著自己的胳膊,牙齒嵌進肉里,抓出幾道凹痕,溫藥咬牙,眼淚撲簌簌落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晏老爺子不待見他,他忍了。
晏雲荷嘲諷他,他忍了。
季向羽羞辱他,他也忍了。
可是當晏鶴舟不分青紅皂白地說他時,溫藥心如刀絞。
為什麼晏鶴舟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醒來後會變成這樣。
晏鶴舟聽到溫藥說這話,嘴角扯了一下:「你是在頂嘴嗎?」
在他眼裡,溫藥一直唯唯諾諾,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樣說話,晏鶴舟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那樣,喘不過氣。
溫藥如夢初醒,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後,立馬低頭閉嘴,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不斷,沾濕了衣服和床墊,哭得氣塞喉堵。
他的肩膀略微抽搐,身後的大床襯得他更加瘦弱。
晏鶴舟氣焰瞬間被澆滅了一大半,眼不見為淨地扭過頭,語氣卻依舊生冷:「你最好明天起來還能記得你說過的話。」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解開兩個襯衫扣子:「把自己清理乾淨,我不喜歡家裡有個酒鬼。」
「在外面擺正自己的位置,我不希望在婚期間聽到什麼流言。」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出門,打開門看見王媽端著醒酒茶站在外面。
「晏總,溫藥他……」
晏鶴舟充耳不聞地離開,走進主臥把門關得震天響,留王媽震驚在原地。
在她眼裡晏鶴舟一直是個情緒穩定的孩子,怎麼今天發這麼大火?
晏鶴舟走進房間,伸手捋了把頭髮,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從桌上拿起手機撥通左文的電話。
「去給我查查溫藥今天和季向羽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十分鐘後我要知道到全部消息。」
……
第二天,溫藥是被自己身上的酒氣熏醒的。
他頭疼著醒來,猛的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晚上晏鶴舟生氣了,他似乎還頂嘴了。
溫藥瞬間白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