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藥不回答,李思朗說:「你要是不想說也沒事……」
「沒關係,也不是什麼大事。」溫藥抿唇,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潤嗓,跟李思朗說了。
「我以為是轉運的開始,沒想到是從一個籠子跳到更大的籠子裡。」溫藥沖李思朗笑了下,「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倒霉?」
「抱歉,我不該問的,」李思朗說,「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關係。」溫藥搖搖頭,「反正我的傷心事也不止這一件。」
傷心久了,失望久了,也就麻木了。
他現在都能坦然地對別人說自己的過去了,證明他比以前堅強很多。
李思朗抓著長椅的扶手,握緊拳頭又鬆開,忽然長長地嘆口氣:「你不去看晏鶴舟嗎?」
溫藥愣了下,搖頭:「他那邊有人陪著。」
「對我來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李思朗心臟跳了一下,他注視著溫藥,突然攬住他肩膀抱向自己。
這舉動讓溫藥猝不及防:「你手上有吊針……」
「沒關係。」李思朗摟緊他,「溫藥,讓我抱一會兒行嗎?」
莫名的,溫藥覺得他這個擁抱里有別的意味。
他抬手,在李思朗背上拍了拍。
李思朗閉眼,緊緊地擁住溫藥:「藥藥,我想跟你道歉。」
溫藥:「嗯?」
李思朗哽了一下:「我不該出讓你和我結婚這個餿主意。」
「我以為我們結婚了,晏鶴舟就不會糾纏你了。」
「。」溫藥睫毛眨了眨,拍拍他,「你也是為了幫我。」
「還有,」李思朗閉眼,「其實當時我很怕晏鶴舟把你搶回去,所以很著急地想用法律關係把我們綁定。」
「原諒我自私了一回。」
沉默好幾秒,溫藥無奈地笑:「你好誠實。」
李思朗也笑了:「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裡,說出來就好很多了。」
「你……你不怪我嗎?」
溫藥抬頭看他:「不怪你,大家都是自私的。」
當初他也是因為自私了一把,不想跟晏鶴舟離婚,才把自己搞成今天的下場。
說到底,他們都是愛情的囚犯。
李思朗感動地紅了下眼眶,重新抱住溫藥。
這次溫藥抬起雙手,環抱住李思朗,倆人溫度相貼,溫暖著彼此。
「晏鶴舟?」
溫藥聽到李思朗突然來了一句,呆呆地轉頭。
不遠處,晏鶴舟紅著眼睛,心痛地看著他們。
他孤零零地站在草地上,身後來來去去的人,一切都那麼熱鬧。
就這麼停滯了幾秒,溫藥和李思朗分開。
「藥藥,」晏鶴舟看著溫藥,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是誰?」
「晏總!你怎麼又亂跑了!」左文趕到晏鶴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溫藥和李思朗,愣了愣,打了聲招呼。
溫藥張了張嘴,思考兩秒,拍拍李思朗的肩,走到晏鶴舟面前:「晏寶,他是我現在的丈夫。」
「我已經結婚了,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
第49章
無人的樓梯拐角, 綠色的安全指示燈下,溫藥仔細看著晏鶴舟的眼睛:「晏寶,你有想起什麼嗎?」
晏鶴舟搖搖頭, 他牽住溫藥的手:「藥藥,你為什麼和他結婚了?你不是和我結婚了嗎?你不是我的老婆嗎?」
溫藥糾結道:「發生了太多事, 總之我已經和你離婚了,我們不在一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晏鶴舟拼命搖頭,他衝過去抱住溫藥:「藥藥,我不懂,你不是我的老婆嗎?你為什麼不要我了,藥藥,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我哪裡做錯了,我會乖的, 我會改的,你別走。」他嗓音帶了哭腔。
溫藥心裡一抽一抽地發疼,可事實如此, 他必須要讓晏寶知道。
事到如今, 他已經不能將晏寶和晏鶴舟完全分開了。
他對自己的傷害是實打實的, 即便晏寶是失憶的晏鶴舟, 他們仍然是同一個人。
溫藥慢慢地,用力讓他離開自己:「晏寶, 等你再次恢復記憶,你會想起來一切的。」
「那時候我希望你可以,」他哽咽了一下,「放我走。」
晏鶴舟睜大眼睛:「藥藥……」
「你乖一點,好好治病, 回去吧。」溫藥說,他轉身下樓,「我叫左文帶你回去。」
「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