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立強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溫藥來了,沖他招手。
「不是說做生意嗎?都不請我吃頓好的?」溫藥抱著胳膊嘲諷。
「這是爸爸朋友開的小飯館,今天來是照顧他的生意,下次爸爸肯定請你吃好的。」溫立強訕笑了一下,把菜單給他,「你想吃什麼就點,別跟爸爸客氣。」
溫藥冷著臉看菜單,故意選了幾個最貴的。
剁椒魚頭和紅燒牛骨上來,一個瘦高的男人進來,看見溫立強和溫藥,驚喜:「強哥?這位是你……」
「小威,這是我兒子。」溫立強笑著對溫藥介紹,「他就是這家餐館老闆,我的一個朋友,就這一年認識的。」
溫藥對老闆客氣地笑一下。
「那你們好好吃,不夠再點,我先去忙了。」小威沖溫藥熱情地笑。
「好好好。」溫立強沖他笑了下,低頭給溫藥夾了一塊魚肉,「藥藥你多吃點。」
看著碗裡突然出現的魚肉,溫藥愣了下,低頭把魚肉吃進去:「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面吧。」
「為什麼?」溫立強笑容僵住,「你……你老公是不是不想見我?」
「這關他什麼事?」溫藥皺眉,「是我覺得我們沒必要總是見面。」
「噢,」溫立強抽出一旁的紙巾擦汗,「好,都聽你的。」
溫藥覺得溫立強很奇怪,今天以前一直求著要跟自己見面,現在又很快答應自己的要求。
手機彈出晏鶴舟的消息,對方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溫藥告訴晏鶴舟自己晚點就回去,把手機放一邊。
「藥藥,你老公對你還挺不錯的?」溫立強問。
「跟你有什麼關係。」溫藥說。
「我這不是想問問他對你好不好,如果他對你不好,我馬上去找他討公道。」
「溫立強,你說這句話不覺得很好笑嗎?你替我討公道?我跟你生活的二十多年你可是把我當累贅,你現在說要幫我討公道,你早幹嘛去了?!」
「我……」
辣椒燒喉,溫藥拿起水喝了半杯,看著溫立強這張臉實在是吃不下飯,起身:「今天就到這吧,我走了。」
他往外走幾步,突然覺得天旋地轉,渾身乏力,腿軟得向下一倒。
「不好了不好了!」王媽跑進晏鶴舟的辦公室,「小狗不見了!」
晏鶴舟丟下筆:「什麼?狗不見了?」
「我叫小青去遛狗,結果她肚子疼就把狗拴樹上去上廁所,上完廁所回來狗就不見了!」王媽著急,「晏總,實在對不起,我已經罵過小青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現在追究責任也沒什麼用,叫他們在別墅里,別墅周圍都找找,尤其是告訴保安,注意別讓狗溜出去了,池塘附近也找找,它這么小還不會游泳。」晏鶴舟合上文件,「找不到狗藥藥會傷心的。」
「好好好,我立馬叫人去找。」王媽下樓。
晏鶴舟抓了抓腦袋,也下去和他們一起找。
天色逐漸暗了,月亮出現,星星在夜空一閃一閃的。
溫藥醒來的時候眼前昏暗一片,他動動手,發現手腕被翻轉到後面,雙手和雙腳都被麻繩綁住。
蒼白的月光照進屋子,木門被推開,進來幾個人。
溫藥看見溫立強在那個老闆的身邊,以討好的姿態叫著他:「威哥,你放心,只要打電話給我兒婿,他就一定會拿錢來的!」
「你兒婿真這麼有錢?」威哥一改和善的表情,取而代之凶煞的眉眼。
「當然!」溫立強拍拍胸脯,「他倆結婚的時候,就給了我五百萬!要不然我哪有錢到你們這來賭呢。」
溫藥如同被雷擊中:「溫立強,你在說什麼?」
聽到聲音,溫立強轉頭,見溫藥醒了,走過去一腳踹他腿上:「媽的,一年不見你比以前聰明不少,老子廢了老大勁才把你騙來!」
溫藥吃痛地喊了聲,痛覺使他清醒,他瞪大眼睛,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個說要改過自新的親生父親,居然會把他騙到這裡綁起來。
改了,什麼都改了?
「我,」溫藥眼裡閃動淚光,嘴唇顫抖,「我居然,相信了你們的鬼話。」
「你爸在我的地盤輸了五百萬。」威哥走過來,把手機放他眼前,「給你老公打電話,叫他一星期準備五百萬現金,不然我們就撕票。」
「快,快說號碼,」溫立強催促他,「你難道真想被撕票?給了五百萬就沒事了!」
見溫藥像個木偶一樣沒反應,威哥耐心告罄,抓住溫藥的頭髮迫使他抬頭:「說啊,電話號碼!」
頭髮被抓在一起,把頭皮勒得緊緊的,溫藥卻已經感受不到痛了。
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沒意思。」
威哥一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