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出門時,愛用的那瓶香水用完了,她才臨時翻出一瓶來。
這瓶香水是大學兼職家教時,那個學生送她的感謝禮物。她推脫了好幾次,等回到學校才發現被人直接塞到了包里。
聽向藍葉說這是國外的一個小眾品牌。
書荷以前從來不用香水,她的第一瓶香水是景屹送的,到後面就習慣了用這個牌子。
分手後,她將那瓶香水放了起來,自己去專櫃選了一瓶。
她刻意避開那款熟悉的牌子,選了一款別的。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後來就習慣了用新買的款。
現在想想,原來的香水已經用了很久了,也是時候換了。
她開始思索著去專櫃試一些新香,或者,聽說有定製私人香水的,她打算有空去試試。
向藍葉這幾天不用車,並大方讓她隨便用。
不得不說,開車去店裡確實減少了一些通勤時間。
書荷又開始思索要不要買車,其實這個念頭她回來時就有,只是前段時間太忙,又給擱置了。
「我覺得你還是先搬家。」
經過向藍葉一系列優劣勢分析,書荷覺得也是,房子快要到期,搬家的事比較急。
她開始找房子,但現在的房子是真不好找。
位於市中心,環境好,安保好的,起碼要六千往上。
她仿佛回到了之前找店鋪位置的時候,頭疼得厲害,乾脆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找房子的內容,卻也沒報太大希望。
看到這條朋友圈時,李敏玉女士正在梁栩的辦公室里喝燕窩。
她手上正好還有些空著的房子,想到這裡,她立刻聯繫了書荷。
兩人很快約好了看房的時間,梁栩開完會回來,就瞧見李敏玉的那碗燕窩還沒喝完。
「我媽後天回來,您跟我一起去接不?」
「沒空。」
梁栩挑眉,自從他小姨夫去世後,李敏玉每天跳舞逛街,定期收收房租,這退休生活悠閒到他都羨慕了,有什麼事兒能讓她這麼忙。
李敏玉把要帶書荷去看房子的事兒說了,梁栩動作一頓,他抬起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送李敏玉回去後,梁栩去了景屹家。
一推開門,諾大的屋子窗簾緊閉,黑壓壓的一片籠罩下來,透著些壓抑感。
他先過去將窗戶窗簾拉開,這才敲了敲錄音室的門。
毫不意外,沒人理他。
梁栩輕車熟路去找鑰匙,卻發現這人......居然把鑰匙藏起來了。
真夠絕的,早知道他就提前配一把了。
他燒了一壺水,隨後自來熟的靠坐在沙發里,也不像以前那樣去敲門,直接給人發消息——
梁栩:【我有書荷的消息,要不要聽?】
空氣靜默半晌,他回過神,這人工作好像把他屏蔽了。
他又打了電話過去。
被掛斷三個後,對面終於接了起來。
趕在他發脾氣前,梁栩語速飛快:「我有書荷的消息,要聽就出來。」
「......」
說完,也不聽他的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大約過了十幾秒,工作室的房門從裡頭被人打開,輪椅出來的動靜漸漸靠近,他翹著二郎腿,偏頭看出來的人,也不過去幫忙,嘴跟淬了毒似的:「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景屹穿著黑色衛衣,墨色的眼眸如同死寂沉沉的湖,毫無波瀾,與那日猩紅近乎崩潰的模樣全然不同。
他冷冷睨著梁栩,「什麼消息?」
梁栩卻沒直接回答他,他看向他的腿,男人如同任人打量的物品,麻木到沒有一絲變化。
「這周有好好做復健嗎?」
他答非所問,景屹的目光愈發陰沉不耐。
梁栩吊兒郎當換了條腿翹起,「不是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嗎?距離能走路應該不遠了,你不努力努力走到她面前,難道還想著她能天降你家?」
看著他冷然的神色出現了一絲鬆動,梁栩繼續道:「別怪我不提醒你,就算她來了,你都不能站起來迎接她。」
「......」
男人胸膛起伏,他唇線繃直,手指有些不耐敲著:「有。」
得到了答覆,梁栩這才滿意一笑,心道我還治不了你?
他將書荷要租房子的事兒告訴了他,原本是替他出了一個主意,將他對面的房子租給書荷,反正都是景屹的,這近水樓台的,總能有機會相處。
可他聽完後,就這麼垂睫不語。
梁栩也有些揣摩不出他的意思了,熱水沸騰發出聲響,他過去接水,等回來時,景屹抬起眼皮,嗓音沉靜淡淡:「讓她搬到這裡來。」
「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