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冒明明才好了沒多久......
童願貼心給她拿來熱水,「最近流感多嘛,一些來店裡的客人都在咳嗽,確實要多注意點。」
書荷看著小姑娘就穿了一個簡單的毛衣精神滿滿的模樣,頓時有些羨慕。
以前她也是這樣有精力。
但其實,小的時候她總是生病。
媽媽告訴她,剛出生兩個月的時候,她發高燒,就連醫生都說她可能難以抗過去。
父母幾乎已經放棄她了,但最後,她還是硬生生地挺了過來。
六歲時,她因意外掉進湖裡,救起來後,連連昏迷了好幾夜。
好了以後,她開始頻繁感冒生病,一年到頭往醫院跑。那時父母總是吵架,最開始是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到後面,不斷提到了她。
無非是說她生病花錢之類的。
後來,書荷開始努力鍛鍊身體,她比任何人都惜命,竟真的再沒生病過。
到大學時,她的「健康生活」因為兼職被迫變了許多。
她一邊熬夜,一邊吃點維生素片,惜命又玩命。
畢業後,她忙於工作,一些瑜伽鍛鍊也時常被忘記。
書荷有些鬱悶,她坐了一會兒,決定今天提早回去休息。
但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一直到回家才想起來。
景屹剛從工作室出來,他沒有戴眼鏡,一頭黑捲髮有些潦草,手裡拿著個杯子,顯然沒想到她這麼早回來了,看上去有些意外。
但觸及她只拎了一個白色小包的手,又肉眼可見愣了下,隨即抿唇一副失落的模樣。
「.....」
書荷莫名有種養狗的錯覺,只覺得他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他上前,明明很想問,視線都巴巴黏在她手上了,卻還是忍住道,「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書荷有些提不起興致,她嗯了聲,但還是解釋了句:「蛋糕明天補給你。」
在她沒注意到的地方,男人烏黑的眼眸瞬間一亮。
書荷想要回房休息,只聽他的房間裡似乎傳來了動靜。
她腳步一頓,跟在她身後的輪椅差點撞到她。
景屹抬起眼,只見她眉眼凝著些冷淡,「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聊一下合租守則。」
不等他回答的,她繼續道:「其中有一條我想和你提前說明,要帶人回來隨便你,但請別打擾我。」
景屹愣了下,他很快反應過來她誤會了,下意識地想要拉住她的手,但她一眼也不瞧他。
一瞬間,他急得雙手將自己撐起來,書荷的手腕突然被冰涼的手攥緊,她似乎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下,順著力道腳步踉蹌,而身後這人本來就站不穩——
錯亂之中,他重新跌回了輪椅上,而書荷被他拉得身體不受控制,直接跌坐到了男人的腿上,背脊緊貼著他的胸膛。
突然的重力讓輪椅摩擦著地面往後滑去,直至撞到了後頭的沙發,一雙手下意識地環住她纖細的腰,隨之而來的還有男人隱忍的悶哼聲。
書荷大腦「嗡」的一聲,她懵了下,房間裡的人聽見動靜跑了出來。
只見一個女人手裡拿著拖把,帶著袖套,見著親昵坐在一起的兩人,瞬間「哎呦」一聲。
「我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你們繼續哈。」
家政阿姨秉著良好的職業操守轉頭回去,書荷的心跳像是要撞出胸腔,只覺得自己好像貼著一塊熱鐵。
她回過神,「啪」的一聲重重拍開他的手。
他疼得縮了一下,書荷從他身上起來,忽略耳邊的熱意,警惕盯著他,「你能站起來?」
景屹原本還懵懵摸著自己被拍疼的手,聽見她的話,下意識地回答她的問題,「勉強能。」
她眼裡的防備太過刺眼,他斂下委屈道,「我有在做復健的。」
說完,他的目光又落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身上好燙。」
久違地抱住她,景屹貪戀之餘,敏銳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書荷卻不想理他了,她敷衍地應了一聲就回到房間。
生病讓她的感官都變得敏感,背脊處撞上的硬朗,幾乎是貼著她頸窩的悶哼灼熱,還有桎梏在她腰間,似是要將她嵌進懷裡的力道。
書荷咬了咬牙,感嘆這病毒真是厲害,讓她都有些神智不清了。
正準備去卸妝洗漱,臥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
景屹的手裡抱著一個熟悉的盒子,見她出來,他抿出很淡的笑意:「家裡有感冒藥。」
之前幫他找藥的時候,書荷自然瞧見了。
她哦了一聲正要接過,他又突然縮了回去。
「?」
男人低頭將裡面的藥都翻了出來,隨即仰起蒼白無害的臉,黑眸直勾勾地看著她,討賞似的:「沒有你討厭的沖泡劑,吃多少上面都有寫。」
上大學的時候,見她備著這麼多藥,他還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