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接過,「謝了啊。」
話音落下,只見書荷手裡還拿著一個袋子,而她身邊的某人,臉色好像更差了。
一直到了小區,這兩人也沒再說一句話。
梁栩將兩人送到就走了,景屹的目光悄悄落在她身上,見她沒有一點兒要和他說話的意思,他悶悶喊住她。
書荷回頭看向他,只見他抿著唇,有些不情願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她隨手將袋子擱在茶几上,歪著頭,像是不解:「什麼?」
輪椅緩緩上前,他那烏黑的瞳底凝著些委屈:「我的布朗尼。」
書荷慢悠悠地應了一聲,她聳了聳肩,有些無辜:「我以為你對我有意見,並不想吃呢。」
他瞳孔微微一縮,手指上的創口貼都要被摳下來了,許是太著急,輪椅上前不小心撞到了茶几。
「我沒有。」
他語氣慌亂地解釋著。
書荷的目光從他的腿往上,落在他有些焦灼的面孔上。
「書荷。」他輕輕喊著她的名字,喉結上下一滾,明明仰著視線看她,卻莫名像一隻耷拉著腦袋的小狗,低低委屈道:「你不能這麼想我。」
書荷紅唇一動,她攥緊手,「為什麼不能?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往後一靠坐在沙發上,景屹看著她漂亮冷淡的眉眼,心底一酸。
「你加他微信。」
他悶悶的一句話讓書荷愣了下,顯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她歪了下腦袋反問:「所以呢?」
「加的還是私人微信。」
書荷這下有些納悶了,「你這都看到了?」
她沒否認,景屹悶悶看著她,烏黑的眸子裡似乎還參雜著不高興的哀怨。
「你用店鋪微信加我,還不回我消息。」
「......」
書荷似是聽出了他質問的意思,她覺得有些好笑,「不可以嗎?」
「......」
「我的微信,想加誰,不想回誰,都很正常吧?」
景屹被她的反問問到說不出話來,書荷看了他一會兒,岔開話題,「正好現在有空,我們把合租事宜聊一下?」
「.....嗯。」
書荷沒有找到紙張,正想作罷,景屹沉默著進了錄音室,再出來時,手裡拿著一疊紙給她。
「那第一條——」
書荷剛想說點什麼,目光落在紙張左下角的薄荷葉上,她話音一頓,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人:「你盜用我的創意?」
這是她以前隨手畫的薄荷葉,也是「天天」的logo。
她隨手翻了下,這一疊白紙的左下角都有薄荷葉。
他寫歌喜歡在紙上寫,之前進他的工作室就瞥到了。
這說明,他已經「盜用」她的創意很久了。
本以為這人會解釋什麼,他只是沉默看了一眼,隨後有些悶悶的,像是破罐子破摔般:「那我賠你錢。」
「?」
景屹烏黑的眸子看向她,「給你轉錢,買斷,行不行?」
「.....」
這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書荷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她會答應,心底暗道你有錢麼。
「等會兒再跟你算這筆帳。」
她拿起筆,「我先說我的要求。」
景屹點了點頭,書荷的要求其實不多,保持乾淨,別吵她,最好是互不干擾。
「.....」
書荷將紙給他:「該你了。」
他不知道又怎麼了,看上去很不樂意,卻還是接過了筆。
「第一條,你每天幾點回來,能不能和我說一聲。」
書荷眯了下眼,她雙手環抱地往後一靠,「憑什麼?」
男人黑眸看著她,說起理由來卻格外有理:「室友的安危也很重要。」
「?」
書荷保持著耐心,「我不需要你擔心。」
只見景屹搖了搖頭,他平靜反駁道:「我說的是我的安危。」
「?」
書荷忍著脾氣,「你天天呆在家裡,能有什麼危險?」
更何況,她幹嘛要在意他的安危。
「萬一我在家裡摔著了,沒有人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