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問了一嘴,才知道那男生花粉過敏。
「那為什麼還自己來訂?」
她只記得那男生笑了笑,「送她的我都想自己來。」
聽說他跑了好幾家店,因為很少有店鋪能在短時間內訂到千朵。
書荷從花店出來時,看著手機里無數通無人接聽的電話,心底的恐慌與茫然無限蔓延開來,她遲鈍地意識到,景屹是真的不見了。
他去哪裡了?
他說過會第一個出現,第一個祝賀她的,還要做店裡的第一位顧客。
是生氣了嗎?可是她以為她哄好了的。
他怎麼這么小氣,找到他,再好好哄哄吧,他想要她怎麼哄都可以。
可書荷沒想到,她找不到他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他就這麼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它是不是想跟你回家?」
他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書荷垂下眼,只見橘貓還在跟著她。
景屹看了眼她的臉色:「你要帶它回家嗎?」
書荷收回視線:「不了。」
「它在校園裡過得很好,有這麼多人寵著它。」
「嗯。」景屹應著她的話,又睨了眼那黏人的東西,仗著貓聽不懂人話,就這麼光明正大說它壞話:「它好像比以前胖了,應該很能吃。」
「喵——」
「能吃倒沒什麼。」書荷語氣平淡,「就怕它並沒有想和我走,若是某一天它覺得還是外面的世界好,跑了,那還不如不養。」
像是為了證明她所說,小橘似乎跑累了,就這麼原地趴了下來,一邊舔著爪子,懶懶打了個哈欠,晃著尾巴看他們逐漸遠去,卻再也沒有跟上來。
景屹不知道貓怎麼想的,他現在就像條甩不掉,又不被她在意的尾巴。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好幾眼:「姐姐,你在相親嗎?」
這個問題,他顯然憋了很久。
書荷雙手放在大衣口袋裡,目光與之交匯,卻靜得毫無波瀾:「是啊。」
他像是頓時被人攥緊了心臟,透不過氣,又有些不甘:「你對他滿意嗎?」
書荷想了想:「他挺優秀的。」
他緊緊盯著她清麗而好看的側顏,指尖掐進手心,憋了好半晌,生硬道:「婚姻是墳墓,你還年輕,別想不開。」
書荷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那也不知道是誰,以前每天都想把我拐進墳墓里。」
每天都數著日子,念叨著想和她結婚,等到了法定年齡就結婚。
觸及他烏黑而含著委屈的眼,書荷突然有些好奇:「我結婚了,你會來嗎?」
在她清澈平靜的視線下,他的眼逐漸泛紅,扭過頭不看她:「你別做這種假設,我受不了。」
書荷扯了下唇,「受不了可以選擇離開,像你以前一樣。」
「.....我不是受不了離開的,我也不是主動要走的。」
正逢紅燈,書荷停下腳步問道:「除了因為車禍,你離開還有別的原因嗎?」
斑馬線的對面,有手勾著手的情侶,身後有自行車路過時泛起的叮鈴聲,景屹喉間艱澀,點了點頭,「嗯。」
書荷站在他身邊,視線輕垂與他的目光交匯:「還有四十天我的房子就到期了。」
他心跳咯登一聲,明白她是在提醒他,四十天以後,如果他還沒有將原因說出來,那他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
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他一聲不吭地跟著她回到酒店,書荷停下腳步,無奈地看向他。
他茫然地抬起眼,只見她雙手環抱著:「你也住這家酒店?」
「......」
他反應了一會兒,低頭看向手機,只見余莫半小時前給他發來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余莫是被他臨時喊來當司機的,現在估計還在車裡等他。
「我可以住這里,你不用擔心我。」他說。
「......」
書荷有些無語:「誰問你住不住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景屹也沒再跟著她,給余莫發完消息,便等著他過來。
書荷回到房間,剛整理完東西,手機嗡嗡一震。
書華幾乎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心底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荷荷,我和你媽媽明天到你那裡去一趟。」
書荷擰著眉:「怎麼這麼突然?」
「你媽媽胃病犯了,現在在醫院,醫生說最好是要做手術,你之前不是說認識一個很專業的醫生?我想既然要做手術,還是去你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