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父母,你也把我丟在原地。」
「我真的恨死你了。」
景屹被她猛地推開,他高大的身體沒了支撐, 卻又下意識踉蹌地抓住了她的手——
「啪。」
他的左臉輕輕一偏,手心密密的刺痛讓書荷恍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仿佛從高空猛地墜落,跌入了一個無底洞,失重感隨著清脆的聲響嗡嗡環繞,這一巴掌也好像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不敢相信,她和那個男人一樣打了他。
可這種一個人被困住的感覺,在此刻徹徹底底失控,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想伸手拉住他,卻被他躲開。
她連一個真相都沒辦法知道,卻還是因為他理智崩潰,也因為他做出了從沒做過的事。
突如其來的情緒讓她身體不受控制地發顫,可面前的人就這麼訥訥抓住她的手,泛紅的臉頰卻下意識又小心翼翼地貼住她的手心,唇角處,被景澤良打出來的傷痕也像是一同在撕扯著她。
男人濕濡密長的眼睫一顫,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燙進她的皮膚里。
他無聲流著淚,書荷也如同淹沒在無盡的深淵裡,全身失了力氣,曾經好好被他護著的那顆心在此時只剩失望。
「推開我的是你,不讓我往前走的也是你。」
她聲音顫得厲害,握著她的手卻猛地收緊。
「你憑什麼啊?景屹,你告訴我憑什麼?」
寂靜的屋內,他乾澀的唇瓣一動,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他茫然看著她清眸中的淚光,緩慢抬起手,指腹瞬間浸濕,四分五裂的心,也遲鈍感受到了疼痛。
他努力想拼起來,可是,碎得真的太多了。
尖銳的碎片散在了四肢百骸的每一處,每撿起一片,痛苦都血淋淋地流了下來。
「我說。」
他艱難至極地開口,乾澀的唇瓣翕動,嗓音低啞如同跌入塵埃:「你別哭....我說。」
「我什麼都告訴你。」
.....
「你記住,從今以後,你是景嶙。」
「你不是景屹。」
「只有景嶙,才配得到一切。」
他重重閉上眼,再次睜眼時,他看向面前的人,忽地彎了下唇:「其實我不是景屹。」
「我的真實名字,」他似是有些艱澀地頓住,漆黑一團的眼眸像是陷入空洞,「叫景嶙。」
景澤良與任吟月是自由戀愛,一位是青雩大學著名的教授,另一位是鼎鼎有名的鋼琴家。
當時有人感慨,父母相愛,家境優越,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里的孩子,未來一定會很幸福。
可沒有人知道,任吟月幾乎是病態的「完美主義者」。
最開始,她的完美主義只針對自己,對自己的狠戾程度就連景屹的外公也有些看不下去。
她甚至可以因為一首歌沒有練好,就將自己關了三天,不吃不喝,直到將曲子琢磨透。
任吟月接受不了普通的自己,樣樣都優秀,她偏執至極,也接受不了她的所有物不完美。
景澤良是她精挑細選的第一件所有物。
對於她的偏執,完美主義,他都不在乎,因為景澤良也是真的愛她,甚至願意接受她的「調教」。
直到兩人有了孩子,她的第二件所有物來了。
景嶙從出生起,就被她規劃好了一切,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她的完美主義如同巨籠鎖著他,別的小孩在玩時,他在沒日沒夜地學習,任吟月很嚴厲,如果沒練好琴,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景嶙會被關禁閉,也會被打。
到後來,他沒有臥室,只有禁閉室。
甚至是,他的日常飲食,都被她掌控住,多吃一勺也不可以。
從小到大,他也沒有朋友,如同沒有靈魂的傀儡聽著她的話。
他反抗過,卻被關了一周。
家裡的保姆於心不忍,偷偷給他送東西過來,被任吟月發現後,解僱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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