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掛了電話,身邊的人面面相覷。
驚訝於書荷竟然有過男朋友,也對於她前任的回答有些摸不著頭腦。
書荷本人卻格外平靜,聚會結束後,成樹匆匆拿著外套跟在她身邊。
「書荷。」
她回過頭,只見成樹手裡拿著車鑰匙:「我送你?」
「不用了。」她搖頭拒絕。
也不知是不是堵車,她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熟悉的黑車。
「前幾天的那條緋聞,我看見了。」
成樹站在她身邊,一高一矮從不遠處看顯得格外般配。他陡然出聲,書荷隨手捋了下頭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眼裡依舊冷淡平靜。
「不瞞你說,我都嚇了一跳。」
那條熱搜里,她其實沒怎麼露出臉,但他還是認出來了。
她扯了下唇,沒解釋,其他同學路過他們時,視線含著意味不明的深意,成樹和他人打完招呼,只見她低著頭,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能最後問個問題嗎?」
書荷溫吞看向他,她喝了點酒,雖然沒有醉,但此時腦袋沉沉,實在不太願意說話。
「如果剛才的大冒險,我沒有拒絕,你會配合我嗎?」
書荷慢半拍地想起來是那個擁抱,她抿了下唇:「抱歉。」
他有些挫敗,也格外不甘心:「只是擁抱也不可以嗎?」
書荷忍著腦袋的暈厥感,「成樹,我們只是同學而已。」
她也不是傻子,對於他的心思一點兒都察覺不到。
成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她不一樣的,也許是無數次追趕後,卻始終追不上這個位居第一的女生。
她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寫題,背書。偶爾班級里鬨笑吵鬧,她都是毫無波瀾。
從不甘心,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別人說她不合群,他的視線卻這麼追隨了她三年。
高考後,家裡人替他安排了國外留學,也因此沒有去參加畢業典禮。
想到這裡,他追問道:「如果是在高考結束後,你的答案會變嗎?」
書荷頭暈得厲害,等捋清他說的話,搖了搖頭:「如果這個詞,是永遠不會生效的。」
「也許你覺得只是個擁抱,只是遊戲而已,但是....你就當我是一個比較矯情的人吧。」
成樹滯了兩秒,似是泄了氣般:「不怪你。」
許是意識有些不清,書荷忽地彎了下唇,破天荒額外補充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我的那隻小狗鼻子很靈,如果被他知道我抱了別人,會不開心的。」
成樹有些無奈:「作為養狗兩年的經驗者來說,真的不要太慣著了,會寵壞的。」
她不置可否地一笑,只見不遠處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駛來,書荷看清車牌,對他道:「那我先走了。」
成樹眼見著她坐進車裡,目光與男人幽幽沉靜的黑眸交匯,似是有什麼在冷薄的空氣中無聲蔓延開來。
景屹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書荷上了車就闔著眼皮,白皙的臉上浮著淺淡不自然的緋色,沒有一點兒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他就這麼一瞬不瞬看著她,安安靜靜,心底卻已經亂成了一團。
剛才和成樹在那邊聊天,現在又為什麼不和他說話?
對著別人笑,現在卻不理他。
在電話里說的....應該是大冒險?可她不是會參與這種遊戲的人。
如果是遊戲,為什麼只打給他?
她還和別人做過什麼嗎?
好像做什麼都是可以的.....他沒資格過問。
等會兒回去以後,她萬一不記得了怎麼辦.....
書荷壓根不知道身邊的人已經快將自己擰成乾巴巴的一團了,到了以後,她睏倦至極,下車時一個踉蹌,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扶住。
余莫一回頭,就瞧見拄著拐杖的景屹扶著喝醉的人,看上去詭異又和諧。
回到家,書荷推了推他,景屹鬆開手時,明顯有些失落。
她也沒有理他,徑直回浴室洗澡,一小時後,霧氣繚繞,有人敲了敲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