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眼眸如同清澈的琥珀,冷淡而漂亮,卻讓他死寂的,腐爛而麻木的那顆心重新跳動。
等他填完後,女生拿著報名表離開,對著她身邊的那個男生笑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學長,笑容明朗,招呼其他學弟學妹時恣意灑脫,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的心跳越來越重,看著女生的背影,他隱約記起了曾經的自己。
或許,她喜歡的是這樣的人?
景屹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有了渴望。
他想站到她身邊。
他想追她。
但他知道,自己是不會有人喜歡的。
所以,他努力裝作陽光而明朗的模樣,學著熱烈去愛一個人。
和書荷在一起後,他以為自己是可以被愛的,直到任吟月的出現。
如同這只是一場夢。
他再一次,被帶走。
他的一切,再次被他們毀掉。
出了車禍,被迫和書荷分手,得知他們在她父親的工作上動手腳......
景屹近乎崩潰,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只是想要和愛的人在一起也不可以?
那段時間,他幾乎沒有活下去的欲望。
第一次割腕的時候,是梁栩將他救了回來。
他躺在病床上,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我死了,你的搖錢樹就沒了,對吧?」
「不用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我不會再寫歌。」
梁栩氣得想踹他,最後卻忍了下來:「你憑什麼死啊景屹?」
「你有什麼資格死?你覺得你很委屈嗎?委屈的是人家書荷吧?」
「被你斷崖式分手,一個解釋也沒有,我如果是她,這輩子一定找到你狠狠打你一巴掌!」
「你如果還有點良知,還是個男人,就給我撐住,要死,也等哪天見到書荷了,和她道完歉再死!」
景屹安靜地流著眼淚,胸腔的酸澀近乎將他吞噬。
是,他有什麼資格死?
他甚至不能死。
他也確實....欠她一句對不起。
如果能再見到她....
書荷還會等他嗎?
他不知道....如果最後,她不能原諒他....好像,也是應該的。
但他真的很痛苦,好幾次,他快要撐不下去了。
所以,他再手腕上紋了書荷畫的薄荷葉。
他捨不得毀掉有關她的任何一切,他的血也不可以。
「因為抱著與你重逢的期待,在我眼裡,最險峻的小道也總是最好的。」
如同她最喜歡的一句摘抄,他就這麼撐著,抱著能夠和她重逢的期待,希望能和她說一句對不起。
可等到再次見到她時,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就此結束兩人的關係。
他想要書荷。
他奢望著書荷還能愛他。
可他又怕,她會和他們一樣,責怪他,不要他。
他矛盾又膽怯,不想讓她失望,卻想要書荷愛他。
所以,他一遍又一遍地對著鏡子,將傷口坦露,練習了無數次。
但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這副皮囊,他開始產生一絲恍惚,他到底,是誰?
景屹,還是景嶙?
他覺得自己像個不人不鬼的怪物,所有的喜怒哀樂像是失去了控制.....
姐姐。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了——
刺眼亮白的燈光下,他被她牽著手坐到了沙發上,烏黑的眼裡儘是茫然與無措,書荷忍著近乎將她吞噬的酸意,鼻尖靠近男人蒼白的手背,熟悉的無花果香牽引著她的心寸寸軟了下去。
她沒有鬆開手,溫柔的清眸里似是倒映著他的模樣,她竭力克制著聲音里的顫意,一字一頓,回答他視頻里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有我的香水味。」
「你是我的景屹啊。」
他唇瓣微張,空洞的雙眼緩緩聚焦,濕漉漉地漫起朦朧水霧,像只受傷的小狗,就這麼乖乖貼著她的手心,啪嗒啪嗒掉著晶瑩淚珠,燙進她的皮膚,從四肢百骸的血液中泛起生生刺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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