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說了。」
.....
書荷原本以為已經和他說開了,回到青雩後,他也和以前一樣,黏黏糊糊的,看不出什麼異常。
直到有天他從店裡回去後,神色懨懨,沒什麼胃口。
書荷懷疑他是生病了,推著他會房間好好休息,也不許他再出門。
兩人似乎都以為這只是一場簡單的感冒,第二天出門前,書荷還去看過他。
男人臉色蒼白,看上去沒什麼精神,卻還是乖乖聽著她的叮囑。可一個下午了,書荷發出去的消息沒有一條回復。
她開始有些擔心,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監控里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
心底突然浮現不好的預感,將店裡的事全交給童願後,她就匆匆回去了。
等回到家,一切和她離開時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她小心翼翼地推開臥室的門,入目的是黑壓壓的一片。
窗簾緊緊籠著,男人睡得很沉,她輕輕碰了下他的額頭,燙得她眉心一跳。
或許是從沒見他感冒過,也見識過他的身體素質有多好,書荷一直以為他不會病這麼重。
她此刻有些懊悔,輕輕叫醒他。
景屹明顯有些病糊塗了,不知夢到了什麼,烏黑的眼裡蒙著低迷的茫然,此時見到她,還訥訥的。
書荷哄著他:「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景屹此刻大腦暈得厲害,身體像是被火灼燒著,卻還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他這懨懨的模樣書荷都快心疼死了,幫他套上外套時,男人的手臂、脖子都是燙的。
等坐上車時,他甚至忘了系安全帶。
書荷傾身幫他系時,他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裝模作樣地撒嬌,只是遲鈍地拉了下自己的口罩,瓮聲瓮氣道:「別靠我這麼近,萬一是流感。」
書荷感覺自己已經被傳染了,心臟鈍鈍的,跳動的頻率也愈發不安。
到了醫院,她幾乎全程牽著他的手,他整個人病怏怏的,幾乎沒怎麼吭聲。
做皮試的時候,護士將他的袖子卷上去,看見他手腕處的紋身以及數道傷疤時,明顯一愣。
而他整個人像是意識混沌,看著那突然暴露的傷口也毫無反應。
書荷卻突然有些鼻酸。
幫他把吊瓶掛好後,書荷去倒熱水。
再回來時,只見他時不時地闔上眼皮,看上去是在強撐著等她回來。
他喝著熱水潤了潤嗓子,但聲音還是啞得厲害:「你下午怎麼突然回來了?」
書荷嗯了一聲,坐在兩人對面的是一個小孩,吵吵鬧鬧,直到他父母沉了語氣才肯乖下來。
她的心思全在景屹身上,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你沒回消息,我擔心你出事。」
他慢吞吞地眨了下沉重的眼皮,「....我以為我只睡了兩個小時。」
書荷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又讓他靠在了自己肩上:「發燒了就別強撐,再睡會兒吧。」
景屹聽話地閉上了眼,只不過沒怎麼睡好。
對面的小孩和他父母一直在吵,家長似乎在指責著他,若不是貪心多吃了點冰棍,才不會感冒。
小孩嘰嘰喳喳地反駁著,後面再說了什麼,他便記不清了,只覺得似乎有一隻柔軟的手時不時地摸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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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也不過八點,書荷煮了面,景屹其實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強撐著吃完了。
監督他吃完藥後,書荷又催著他進去休息。
但她實在不放心,就這麼跟在他身後,「要不我今晚陪你睡?」
反正他們在峇里島的時候就已經一起睡了。
景屹卻拒絕了。
他臉色透著病態的白,輕輕牽了下唇,聲音依舊低啞:「等我好了以後吧,不想傳染給你。」
他難得沒有黏黏糊糊地撒嬌賣慘,書荷卻格外心疼。
到了半夜,她還是悄悄進了他的房間。
他的身體已經不是那麼燙了,書荷稍稍鬆了一口氣,幫他拉好被子,離開時卻因為他的囈語頓住。
她沒有聽清,就這麼重新回到床邊靠近他,一邊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