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乾澀的喉嚨,「不是委屈,我自願的。」
「但我不想。」她清澈的眼裡滿是執拗:「你可以每天來接我,或者送我去上班,但是景屹,我也是一樣的,我也會心疼你。」
他頓了頓,這才悶悶應了一聲:「知道了,我答應你。」
書荷這才鬆了一口氣,主動親他:「真乖。」
這一吻,就有些無法收場。
書荷的唇瓣被又含又咬,她的手心出了一層汗,緩緩圈住他的脖子,只覺得他的唇試探性地抵著,她的呼吸頓時有些亂,就這麼下意識地張開了唇——
從青澀的吻到現在,書荷的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
靜默的客廳里只剩下親密的接吻聲,心跳一直未平復,砰砰砰的,躁動得反而愈發厲害。
不知親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的舌根有些發麻,恍惚地睜開眼,只見他的唇泛著曖昧的濕亮,她下意識地舔了下自己的唇,猜測自己大概也和他一樣。
不知不覺間,她坐到了他的腿上,男生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壓著她的後頸,唇齒磕碰,這一回掠奪得愈發洶湧。
書荷卻沒有覺得一絲不適,甚至是,她頭皮發麻,整個人軟綿綿的,有些迷戀這一刻。
迷戀和他接吻,迷戀和他親密相擁,迷戀唇齒間交纏的溫熱氣息。
他們斷斷續續接了很久的吻,直到後面,書荷依舊坐在他身上的姿勢,就這麼抱著他緩著氣息。
「今晚還回宿舍嗎?」
他嗓音啞啞的,染著未散去的情/欲,窗外雷鳴電閃,她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喉嚨,「不回了吧.....」
這個點,宿舍已經關門了。
他親了親她的耳朵,不知不覺間,目光相撞,難以克制的情/欲再次被點燃,心跳似乎隨著外頭的雨聲驟響。
.....
雨夜過後,書荷感冒了,且病得不輕,在咖啡店工作的時候差點暈倒。
景屹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小感冒,他有些被嚇到了,從醫院到回家都寸步不離地陪著她。
書荷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頭疼得厲害,恍惚間有隻手一直在摸她,似乎在幫她擦拭。
她總是斷斷續續地醒來,看見床邊有一個人影,渾沌的大腦無法判斷他是誰,乾澀的唇翕動,景屹靠近才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媽媽.....」
她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燒還沒有退,他想再去打濕毛巾,卻被她攥住了衣袖,嘴裡還在喃喃著:「媽媽....我不舒服。」
他想,書荷的媽媽一定很愛她,才會讓她在這般脆弱的時候,還會依賴地念著。
他照顧了她兩天,書荷再次醒來時,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緩了很久才清醒過來。
她怕吵醒他,可他不知夢到了什麼,幾分鍾後突然睜開眼,像是驚醒的。
觸及她的目光,他趕忙過來,碰了碰她的額頭,「還有不舒服嗎?」
沒有兩個字就這麼卡在喉嚨里,觸及他眼底的關心,她乾澀的唇一動,低低嗯了聲:「頭暈,想吐。」
景屹擰著眉,給她量了體溫以後,輕聲哄著她:「我們再去下醫院好不好?」
她點了點頭。
景屹幫她穿好衣服,又半蹲下來幫她穿襪子。
書荷看著他細緻溫柔的動作,突然覺得好難過,一股酸意湧來上來,被封閉已久的地方似乎悄無聲息地裂開了一條縫,讓她有些想哭。
「怎麼了?」
觸及她低迷而眼睫濕潤的模樣,他頓時有些慌。
書荷搖了搖頭,主動牽住了他的手:「沒什麼,走吧。」
景屹見到她輕輕吸了下鼻子,她不願意說,他也不多問,只是分開她冰涼的手,與她緊緊十指相扣。
從去醫院,到回來,他都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哄她開心,哄她睡覺。
書荷對於醫院那股生理性的恐懼與反感,竟也沒有出現。
等回到家,景屹將所有的藥拿了出來。
書荷討厭吃藥,她擰了下眉,最終還是選擇硬著頭皮吞下去。
但景屹還是敏銳發現了她的情緒,他拿出另一個杯子,給自己也泡了沖泡劑。
書荷一時間沒懂他在做什麼,只見他隨意攪動了一下杯子,隨後與她乾杯。
「喝了這杯藥,明天又是健健康康。」
「.....」
書荷紅唇翕動,她訥訥的:「.....你又沒生病。」
「陪你一起喝,也許這樣,你能不這麼討厭喝藥了。」
書荷就沒見過這樣安慰人的,她捧著杯子,手心的熱意逐漸蔓延開來,心臟也熱熱的,又不受控制的,軟乎乎陷進去了一塊。
溫熱的藥冒著熱氣,她眨了眨乾澀的眼,「你怎麼知道我討厭喝藥?」
他歪了下頭,黑亮的眼直勾勾地看著她,「你皺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