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他轉身進浴室。
再出來時,景屹一手拿著毛巾擦頭髮,另只手拿著一塊新的毛巾。
瞧見她腳上那雙明顯尺碼不合的拖鞋,他輕輕彎了下唇。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話的唐突,邀請一個女生在自己家洗澡,怎麼聽,都像是不懷好意。
書荷卻一點兒沒在意,她接過毛巾,搖了搖頭:「先幫你處理傷口。」
他眉梢一抬,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心善。
書荷像是猜出了他心底所想,隨便擦了脖頸,抬著下頜,依舊那高冷的模樣:「畢竟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
他聳了聳肩,等拿著藥出來,直接將手臂湊到她面前。
書荷低頭幫他擦著藥,景屹的視線落在她冷淡卻漂亮的臉上。
她長長的睫羽輕垂,斂下了一小片陰影,被雨水浸過的臉乾淨透白,燈光籠罩,她紅唇輕抿,動作小心而認真。
他不由想到了一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女生毫不掩飾自己的警惕,清冷又透著疏離感。
後來在舞會上,她走進來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她沒有與別人談笑交流,一人呆在角落,淡漠至極,莫名孤獨。
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刻,他沒想到相撞的人是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她很想走,他還是纏住了她。
好像每次見到她,她都是疏離而防備的模樣。
但在此時,他卻覺得有些不一樣。
就好像孤僻冷漠只是她的偽裝,她的內心,其實很溫柔。
書荷一抬眼,就撞上了他直勾勾的深邃眼眸。
他靠得很近,空氣似乎變得狹隘逼仄,有絲絲縷縷的曖昧擴散開,書荷面色寡淡地往後一退,心跳卻亂得厲害。
「好了。」
「嗯。」
他的嗓子突然發乾,欲蓋彌彰地喝了一口水,見她已經放下東西起身,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拉住她的手,書荷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跌坐回去,半個身體都靠向了他。
身上的衣服濕濕黏黏的,這一靠近,似乎點燃了什麼,沿著腕部禁錮的力道抽絲剝繭般蔓延開來,密密麻麻的熱意散在了逼仄的空氣里。
他喉結滾動,漆黑的眼裡翻湧著晦暗的深色,如同洶湧的浪潮要將她吞滅。
「外面還在下雨。」
他嗓音莫名暗啞,書荷想嗯一聲,卻發現口干舌燥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似乎有什麼在心底灼灼燃燒。
「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不知何時,溫熱的呼吸幾乎就要交纏在一起。
書荷眼睫一顫,衝動沸騰的欲/望使心跳愈來愈快,她下意識地舔了下乾澀的唇,點頭的一剎那,視線突然籠罩,陌生而柔軟的唇就這麼貼了她一下。
兩秒後,她再次睜開眼,他滿是侵略性的目光就這麼緊緊攫住她,呼吸近尺相隔,像是在給她最後一次猶豫。
咚咚的心跳不滿叫囂著,她任由渴望將理智吞噬,閉上眼抱住了他。
暴雨伴隨著嗚嗚狂風,雷鳴作響,砰砰不停的心跳融在雨聲中,不算寬敞的公寓裡,空氣變得逼仄而燥熱,密密麻麻交纏的呼吸愈發急促混亂,不知不覺間,書荷嵌進柔軟的沙發里,後腦勺被人扶著,吞咽的動作生疏又慌亂。
唇齒間滿是陌生而曖昧的氣息,他橫衝直撞地汲取,毫無技巧可言,書荷被咬了下,她胸脯起伏,不甘示弱地回咬著。兩人誰也不讓誰,洶湧之際,如同外頭的狂風暴雨,她頭皮發麻,只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親密而炙熱的吻中。
原來接吻,這麼爽。
不知道親了多久,她的唇透著艷麗的紅,他眸色沉沉翻湧著晦暗,捲走她唇邊晶瑩曖昧的銀絲,嗓音很啞:「繼續親?」
書荷盯著他同樣亮晶晶的唇,抵不住誘惑,點頭嗯了聲。
暴雨久久未停,情/欲也發酵到無法可控。
緊密相擁的身體黏黏糊糊的,身上的裙子已經是半脫落的狀態。
她的指尖狠狠嵌進他的皮膚里,他卻完全察覺不到,咬著她的唇,低低商量著:「Tom今天會去你室友那麼?」
「.....」
她分神地回想著他的問題,其實她不知道,但開口時卻是另一個答案:「應該會。」
在不知何時,她跨坐在他腿//上,禁錮在腰間的手很熱,似乎要嵌進她的皮膚里,強勢的,沒有一點兒要放手的意思。
「那,留我這?」
書荷全身燥熱,吞噬著理智,也有什麼在泛濫,密密麻麻的,不想放手,也還不夠。
再次吻上的那一刻,他知道了她的答案。
這種陌生而奇怪的感覺讓書荷忍不住地顫,她咬唇忍著幾乎就要溢出喉嚨的輕吟,說不清是想讓他繼續,還是想讓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