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謂的神獸不是他製造出來的嗎?
還是說,他的本意不在於神獸,而在於神獸裡面寄存的靈魂?
如果是這樣……
嬴政垂眸斂下思緒,他將腰帶系好,又拿來鞋襪,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放心了。」
白起被他握著小腿穿鞋襪,他有些不自在,卻又不敢反抗,只能忐忑的坐在那裡看著嬴政為他穿鞋襪。
「陛下不懷疑我嗎?」當嬴政態度自然的為他穿完一隻後,又繼續為他穿另一隻鞋襪時,白起還是按不住心中困惑追問道:「萬一我說的是假的呢?萬一我來到陛下身邊是別有預謀呢?萬一我只是想借用這個身份博取陛下的信任呢?」
嬴政好笑道:「你是嗎?」
白起果斷搖頭道:「白起不是。」
「那不就是了。」嬴政讓他下來穿上鞋,他平視著白起,聲音平緩有力道:「朕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白起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內心的震動有多大,唯有與他一體的系統能夠感受到。
「朕相信你不會欺騙朕,也相信朕的眼光不會看走眼。」嬴政說完又輕笑一聲,他道:「再者說,你是白起也好,是小白也罷,總歸都是為了朕才那般狼狽的,千里迢迢獨自一人混入皇宮。」
「看那時的狼狽模樣,一路上你受累了。」
白起漂亮的藍眼睛上蒙上一層水霧,鼻頭酸澀,即便沒有聽到那句話,他也知道,如果處在同一個位置上的是他與嬴政,對方也絕不會做出他曾祖父的選擇。
是他的話,他們一定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他這次一定沒有選錯!
「哭什麼?」嬴政見他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一時不知道是他變小後神志受影響這才如此感性,還是他本就如此好哄,想到他曾祖父做的事,嬴政無奈嘆氣道:「走吧,朕的武安君可要多做幾身衣服,不然一身朕的舊衣,旁人還以為朕虧待了你。」
「陛下才未虧待我!」白起用手背去擦眼淚,結果不止手背的毛毛被打濕,就連眼睛都被刺撓的難受,但他嘴裡還是堅持說道:「能得陛下舊衣裹身,已經是天大的幸事,這可是旁人想要還未曾有榮幸。」
嬴政眨了下眼,他怎麼覺得自己很是得白起喜歡?
又看一眼眼眶發紅的小孩,嬴政確定自己的感覺沒錯,似乎對方從最開始出現就對他很有好感。
雖然不明白這是何緣由,但這不耽誤嬴政為此開心,他拿出手帕給白起擦掉眼淚,笑道:「能被武安君喜歡,朕才覺得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