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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一夜的後,冥王號最終在潘多拉星的某個秘密海港登陸,位於高緯寒冷地帶的海港降落台接收到龐大星艦登陸時猝然爆發的巨大熱能,瞬間在周圍蒸發出無數水幕。

在這模糊不清的高溫水幕中,只有軍用巡洋艦能夠承載他們安全抵岸。

然而不巧的是,臨近海港的巡洋艦全都因緊急任務被臨時徵調,他們不得不暫時停留在位於大洋之中的降落台上。

阿緹琉絲沉吟著放棄了將夏蓋召回的想法,後者此時正跟隨哈迪斯參與行動,他也有心讓夏蓋和切薩雷的騎兵團交手,反正降落台上有基本的物資保障,在此地短暫駐留幾個小時也並無大礙。

一個多小時後,周圍氣溫已經徹底冷凝,來自高緯度的稀薄月光透亮澄澈地落在海平面上,無邊夜色中只剩那輪圓月亘古不變地遙遙懸掛。

「海港即將迎來暴雪,這個天氣並不適合飛行器起飛,而最近的船隻大概還需兩個小時才能趕來。」為了避免身邊雄蟲的焦慮,阿瑞斯簡明扼要地陳述了目前的狀況。

阿緹琉絲對此倒是沒有多大感覺,確立結盟後和這個雌蟲多呆幾個小時,對他倒也不算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深沉壯闊的海面如一片巨大深淵,凝視它的同時仿佛也在被它凝視,所以阿緹琉絲很快就將視線移向渺茫夜空。

「我與閣下也算是盟友了。」阿瑞斯同樣凝望著夜空,帶了幾分感嘆地說道。

「既然是盟友,就不必言必稱『閣下』。」月光輕柔地落在容貌昳麗的雄蟲身上,如一層若有若無的連綿輕紗,綿柔不已、朦朧旖旎。

月下看人,增色三分,這個青年的容色卻已經艷極盛極,再無任何可以增色的餘地。

如冷香縈鼻,幽冷過肺。

在終於作出相信這個雄蟲的重大決定後,阿瑞斯反而很難再回到之前堅定理智的心境,磐石雕成的冷硬心臟在這慵懶淡然的極致艷色下,終究不可避免地出現弱點。

所以他一眼都沒看阿緹琉絲。

隨著溫度驟降,阿緹琉絲略帶驚訝地伸手,柔軟冰冷的指尖接住一片晶瑩雪花:「下雪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語,紛紛揚揚的雪花如琉璃糖紙爭先恐後地落向無聲廣袤的海洋,在降落台昏黃的燈光中,這些晶瑩雪粒落下的軌跡如絲帶輕盈舞動。

今夜,有無數星星落於眼前。

而這星星,又何曾只落於眼前。

在這凜冽清新的冷氣中,年輕美麗的雄蟲不可避免地浮現一絲笑意,他仰頭去看紛揚雪粒中逐漸不可辨認的銀月,線條分明有如雕塑的側顏在燈光之下更顯卓絕。

阿瑞斯低垂眼睫,根根分明的直長睫毛微微顫抖,冷淡堅定的目光始終落在地面薄薄的積雪上:「去操作室避一下吧,後續溫度還會持續下降。」

雄蟲軍官卻笑著擺手示意他進去便可,自己仍舊想駐足此地觀賞雪色。

出於不知名的難言情緒,阿瑞斯也沉默地站在原地,去看這難得一見的海中雪夜。

「你之前給諾亞的盾牌,是來自伊斯墨涅麼。」他突然毫無頭緒地開口,不知該說什麼卻又不甘心緘默不言。

親眼目睹盛大雪景的人,總會想在雪地上留下點痕跡的,即便他知道這點痕跡很快就會消失。

他荒謬地從阿緹琉絲難得的笑意中窺見一點冷淡溫柔。

「『你若到安提戈涅,請告訴那裡的公民,我們陣亡此地,至死猶恪守他們的命令。』」

回應他的,是眼前雄蟲嘆息著說出的紀念碑銘文,這句銘文來自千年前伊斯墨涅之戰中,血守隘口數月的赫德衛兵們。

阿瑞斯終於移目看向這個雄蟲,而這隆重的一眼讓他得以看到月色與雪色之間的第三種絕色。

不可冒犯、不可誘惑、不可動搖。

佇立在此的阿緹琉絲沉靜安然,卻比教宗的禁慾宣言更為杜絕窺探,比高懸的冰冷圓月更為生人止步,比不屈的精神意志更為渺茫綿長。

仿佛生來就是為了完成偉大史詩。

而他身上這種迷人的特質,令阿瑞斯剎那無法抑制地心臟狂跳。

你若目睹絕色,便不可能心無波瀾。

阿瑞斯解下黑金二色的軍服外套,輕輕披在這個雄蟲的身上,後者挑眉與他對視,在看到他眸中逐漸顯現的慌亂後,不置可否地移開視線。

脫下挺括的外套後,只穿著薄薄軍襯的阿瑞斯依舊姿態舒展,流暢飽滿的肌肉線條在襯衫下若隱若現,以他的身體素質完全不會因區區零下幾度的氣溫而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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