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沈添添改行當小道士了?可以啊,當的有模有樣,什麼時候給他送去道觀呢?」
沈堇風一想到家裡要少了這麼個小魔頭,心情直接飛揚。
沈修澤將手機拿遠一點,以免吵到自己耳朵。
等沈堇風笑完,輕咳了一聲再度開口,嗓音清冽的好似一抹初春料峭的風。
「沈添添呢?已經睡了?怎麼這麼像個小豬崽,吃吃喝喝睡睡。」
沈修澤無奈,眸光盯著電腦里的工作,輕嗤一聲道:
「你也就是嘴上逞能。」
真當著沈添添面說這些,沈添添絕對跳起來打他。
這兩個人每次湊到一塊兒,總免不了打架放狠話收場。
沈修澤記得很清楚,上一次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沈堇風就賤嗖嗖地撩撥沈添添。
最後莫名其妙地搞成了枕頭大戰。
沈修澤正好心煩,覺得沈堇風也是欠收拾,趁著枕頭亂飛的時候,暗地裡狠狠拍了沈堇風幾下。
沈堇風到現在,還忘不掉被大哥用枕頭暴打的滋味。
「我這是在關心沈添添,沈遠川不是說了,讓我們兄弟間相親相愛,我關心一下弟弟不行啊?」
沈修澤懶得理他,手指點在電腦桌面,不由頓了下,又問:
「爸呢?」
沈堇風沉默一瞬,隨即語氣不自覺地帶上幾分渾不在意的瀟灑和嘲諷。
「誰知道呢,他紅顏知己這麼多,誰能知道他在哪兒?」
這私人感情方面,沈遠川帶給沈修澤和沈堇風的影響,絕對算不上太好。
從小看著沈遠川身邊女人一個接一個換,沈修澤和沈堇風兩個人冷眼旁觀,情感潔癖儼然上升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
沈堇風更是極度厭惡戀愛這種親密關係。
沈遠川每次換女伴,都打著愛情這種虛偽的幌子,簡直讓人噁心的想吐。
話題進行到這裡,沈修澤和沈堇風都沒了聊下去的興致。
沈堇風掛掉電話,翻了下手機的通話記錄,上面有有一個相同的號碼,每天堅持不懈地打來幾十次上百次。
這串數字,沈堇風甚至連備註都沒有。
他表情沉默,繃著臉,腦海中亂七八糟,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手機。
這個電話正好再度響起來,沈堇風手指不小心點在上面,按下了接通。
「堇風,你終於接媽媽的電話了!你爸爸呢?他在不在你身邊?你讓他接我電話!」
「你快讓他接電話啊!我們兩個那麼相愛,怎麼就被那個小賤人給搶了?!」
「江茗那個小賤人,要不是她,我和沈遠川怎麼可能會分開?」
這種陳詞濫調,沈堇風從小聽到大。
小的時候,沈堇風還時不時會被他媽媽帶出來,反覆叮囑,讓他暗地裡觀察沈遠川的動向,時刻匯報給媽媽。
沈堇風那時候年紀小,覺得自己媽媽很可憐,無論如何都求不來沈遠川的喜歡。
但一天天長大,沈堇風覺得,他媽已經瘋了。
病得痛苦且焦躁,不斷折磨著自己,但罪魁禍首這個劊子手,依然逍遙法外,甚至不會施捨給瘋子一個眼神。
沈堇風覺得何必呢?
沈遠川這種人,留給親生兒子的時間,都只是百忙之中的一句「好好學習」,你還指望他能愛上你?
簡直太可笑了。
沈堇風深深吸了口氣,斂眸,握著手機道:
「你吃藥了沒?護士在你身邊嗎?讓她給你打鎮定劑。」
那頭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吼聲,瘋狂叫囂著:
「為什麼送我進醫院?我根本沒病!我是你親媽,你就這樣看著江茗那個女人害我嗎?」
沈堇風很想說,江茗已經是過去式了。
現在沈遠川身邊的女伴,已經成了趙茗齊茗王茗,早就不是什麼江茗了!
但媽媽不會聽,她的精神早已經崩潰得很徹底,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痛苦不堪,誰也拉不出來。
「就這樣吧。」
沈堇風嘆息一聲,掛掉電話。
沈堇風翻到沈遠川前段時間發的朋友圈,是某場晚宴的舉杯圖。
圖片裡,沈遠川高高舉著酒杯,臂彎處還挽著一雙纖纖細手,一看就知道這又是一個新換的女伴。
沈堇風冷嗤一聲,心底不禁想著,怎麼下地獄的人不是沈遠川呢?
沉著眸,沈堇風猛然發覺自己的心理狀況也有些堪憂,深吸了口氣,點開了新一期的綜藝。
這期綜藝前天就上映了,不過沈堇風一直沒時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