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府, 書房。
檀木棋盤上黑白子交錯。
宗成秋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枚白玉棋子,思量著該下到何處。
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外。
「大人, 屬下有事稟報。」
宗成秋頭也不抬:「進。」
棋子落在棋盤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
暗衛推門而入, 單膝跪地。
「大人, 今日寧小姐拿著小將軍的令牌, 從城門提走了八個仿照路引進城的人。」
聞言, 宗明川執黑子的手微微一頓, 棋子懸在半空。
宗成秋抬眼看向暗衛,聲音不疾不徐問道:「那幾個都是什麼人?」
暗衛將信息如實稟報,聲音平板無波:「其中四人是寧小姐的鄰居,剩下的一對夫妻是昌縣方家人,另外兩人是季家夫人的侄女和他們家的幫工,這幫工曾經加入過涉州叛軍。」
要是寧竹在, 肯定得說上一句。
他這隻老狐狸, 怕是早就從知道有寧竹這個人的那天開始,就把她的老底還有生平一切人物關係都調查個清清楚楚。
寧竹前腳救下這些人,後腳就有人將事情原封不動的上報給了宗成秋。
「涉州叛軍?」宗成秋輕聲重複,手中把玩著白子。
他說完這句話就半晌沒出聲,卻讓跪著的暗衛不自覺地繃緊了背脊。
宗明川忍不住開口:「大哥,寧竹應當並不知曉。」
宗成秋詫異地挑眉,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急著解釋什麼?」
宗明川輕咳一聲, 心中暗暗說道:這是他親大哥, 他還能不知道他的脾氣,這不是怕他對寧竹出手嗎。
他正色道:「令牌是我給的, 倘若出了什麼事,我一力擔保。」
說著將黑子重重落在棋盤上。
宗成秋笑得眯起眼睛,眼角的細紋若隱若現:「說這見外的話,你是我親弟弟,大哥自然是要替你考慮的。」
兩個人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宗明川太了解自己這位兄長了,知道他是心中對寧竹尚且抱有懷疑,所以才派人一直監視著。
「我會親自盯著的。」宗明川再次開口,這回的語氣更強硬了一些。
宗明川笑了一聲。
「你覺得,你的武功比之暗六如何?」
暗六——跪在地上的暗衛聞言,頭垂得更低了。
他的話題轉的太快,宗明川愣了一瞬才回到:「輕功我比不過……」
但暗六若想跟蹤他,絕對會被發現。
「我贏了。」宗成秋落下最後一子,白子連成一片,結束戰局。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弟弟。
「那你覺得,寧竹會察覺不到這些暗衛?」
那小姑娘確實成熟的不像這個年齡的人,她明明發覺了這些暗衛,卻並不點破,不過是想藉此告訴他,她不怕查。
宗明川抿了抿唇,手指鬆開緊握的棋子。
「我知道了。」
……
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前兩日才搬走的客棧。
近來這家客棧人不少,今日剛退的房間還在打掃當中,他們就在旁邊的角落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小竹,你們這一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卞含秀眼中滿是慈愛,輕撫寧荷的發頂。
這孩子頭髮比分別時長了不少,看起來倒是沒怎麼瘦,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問。
「沒有,挺順利的,剛到城裡就遇到了兄長。」寧竹笑著搖搖頭,「你們呢?你們怎麼樣?」
她的目光掠過隔壁桌的萬永幾人。
沒有看見卞景輝的身影,她心中已然明了。
季新桐輕嘆一聲,將一路上的遭遇娓娓道來,只是將萬永加入過反叛軍的事情隱晦帶過。
畢竟這裡還是在大堂,人多眼雜,不方便細說。
總之,他們一路上雖然驚險,但也沒受過什麼磋磨,平安到達了壁州,每個人看著除了黑點瘦點,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
寧竹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
季新承又開口問道:「小竹,你們是怎麼進城的?」
他的路引都被識破了,寧竹她們是怎麼進的城,還成了「宗府」貴客。
寧竹又將救下祝衡關和遇見宗明川的事情說了說。
「沒想到是那位宗伍長,小竹這是好人有好報。」卞含秀目光溫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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