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等人皆拱手道:「壁州見。」
「路上小心。」祝衡關說道。
寧竹微微頷首,一夾馬腹,身影很快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
騎馬奔襲半夜,寧竹忽然勒住韁繩,她眯起眼睛, 看著前方樹林中隱約可見的點點火光。
她將馬匹拴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輕巧地落地,行走間幾乎沒有發出聲響。
借著樹影的掩護, 寧竹悄無聲息地潛到主帳附近。
這是追擊他們的隊伍,景容不會在這一群人裡面,但是要想知道他去了哪兒,還得從這群人下手。
油布帳篷里透出昏黃的光,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公子說了,務必要將盧大人帶回來。」
寧竹看見帳篷上映出一個微微彎腰的身影,他重重點頭:「卑職領命!定誓死護盧大人歸營!」
帳簾突然掀起,一個黑衣人快步走出,瞧著像是今日跟在景容身邊的暗衛之一。
寧竹眼睛一眯。
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暗衛翻身上馬,馬蹄聲漸漸遠去。
寧竹暗暗記下他離去的方向,轉身解開自己的馬匹,悄然地跟了上去。
今晚也是天助,並未下雨,順著馬蹄留下的痕跡,寧竹輕鬆跟上那名報信的暗衛。
待到天色漸亮時,那名暗衛在一處荒郊野嶺外的客棧前下馬。
這裡原先的主人已經不見了,周圍全部被身穿皮甲的侍衛給包圍起來。
寧竹無聲地繞到客棧後方,找了一個視線死角,起跑後指尖扣住屋檐的縫隙,翻身就上了屋頂。
瓦片在她腳下未曾發出半點聲音,她俯身貼耳,仔細分辨著每間屋內的動靜。
「公子還未醒來嗎?」是那名暗衛的聲音。
「也不知她給公子下了什麼毒,」另一個聲音答道,「昨夜昏過去後就再未醒來。」
暗衛猶疑道:「那接下來......」
「公子已經交代過了,讓我們片刻不得耽誤,立刻啟程回酈州。」
寧竹眉頭一動。
酈州?不就是老皇帝現在落腳的地方嗎?這是被打輸了,要回家找爹告狀?
事實是,景容也沒有預料到那根短箭上的毒素會這麼猛烈,不過是一道小小的口子,卻讓他意識模糊,昏睡過去前只來得及發出速速返回酈州的命令。
這毒難解,拖不了多長時間,只能待回了酈州,看看御醫會不會有什麼解決之法。
所有人都沒想到,寧竹會如此大膽,隻身一人殺了個回馬槍。
顧忌著景容還在休息,兩名暗衛的對話並未持續太長。
寧竹輕手輕腳地挪到主屋上方,透過瓦片的縫隙向下看去。
屋內炭火燒得正旺,有種不正常的熱。
兩名侍女靜立在外間,距離不近不遠,確保自己第一時間就能聽見裡面的人吩咐。
內間的門輕掩著,隱約可見一張雕花大床的輪廓。
侍女就像是木偶人一般,也不說話,這房間裡除了呼吸聲,就只有她們掐著時間來打開窗透氣的聲音。
當侍女又一次開窗透氣時,寧竹順著屋檐攀爬而下,快速從窗戶躍進屋內。
侍女剛轉身,就被她一個手刀劈在頸側,甚至沒來得及發出驚呼,就軟軟倒下。
她將人輕輕放在地上,只有衣裳摩擦的窸窣聲。
另一名侍女察覺到異樣,剛抬起頭就眼前一黑,隨即失去了意識。
寧竹推開內間的門,直直走向床榻。
她抬手掀開輕紗帷帳,床上的人卻在這瞬間睜開了眼睛!
景容尚未完全清醒過來,手卻已經本能地摸向枕下。
寒光一閃,手中匕首劃向寧竹的咽喉!
這動作反應,竟然不比習武的人慢多少,倒是不像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
寧竹側身避過,直接擒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骨頭髮出清脆的響聲。
景容喉嚨中發出一絲悶哼,眼神終於變得清明。
「我說過,下次再見,我一定會殺了你。」寧竹冷冷說道,扯過被角粗暴地塞進景容嘴裡。
奪過匕首用力穿透他的掌心,鮮血立刻染紅了錦被。
景容額頭上沁出冷汗,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疼的。
他見自己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寧竹的臉,喉嚨中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
寧竹竟然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我看清楚你長什麼樣子了。
寧竹不喜歡墨跡,殺仇人時候也是。
她抽出那把匕首,對準景容的心口刺下。
頓時,對方身體一震,蒼白的脖頸上青頸畢現。
寧竹鬆開手,直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原本還有些問題想問你,不過好奇心用在死人身上浪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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