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時間,那晚的洪水就像是夢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寧竹謝過祝衡關,攜眾人搬回家中。
萬幸家中裝糧食的大缸都完好無損,裡面的糧食也沒有受潮的跡象。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的安寧。
宗明川提及的戰事遲遲沒有風聲,寧竹心中始終懸著巨石。
她找了一個眾人都在的日子,隱晦的拋出話題。
「若是真的此地要打仗了,你們作何打算?」
話音落時,屋內霎時寂靜。
寧荷跟平安兩個小尾巴自然不用說。
卞瑞萱則是立刻應聲:「我自然是跟著師父。」
卞含秀手中的針線活也停了下來,輕聲道:「小竹說走就走,說留就留。」
季新承近來察覺寧竹心神不寧,此刻從她的隻言片語就也聽出來,她應該更多是偏向於離開。
若是從前,他大概會跟著眾人一起離開,可如今他想通了許多事,也重回書院,心性想法也不似當初。
季新承放下手中的書卷,抿了下唇:「我想留下。」
他並非想成為先生那般的人物,只是不想再過那種被驅趕、任人擺布的日子,更願以身犯險,為自己謀一個遠大前程。
若他成了,待天下太平,便能為家人和自己掙得更多選擇的餘地。
若是輸了,他也認。
季新承心思重,不是個習慣將內心坦誠的人,這是他第一次提及心中的想法。
季新桐和卞含秀都紅了眼眶。
可他們沒有一個人反對。
季元武的手懸在半空,最終重重落在兒子肩上,語氣帶著欣慰。
「我兒長大了,去做你想做的,不用擔心家裡,爹還沒老。」
季新承攥緊手,低聲道:「謝謝阿爹。」
「小竹你怎麼想?」一直未曾開口的寧松問道。
寧竹壓下眉眼:「若是叛軍真的打了過來,首當其衝就會拿下壁州城,這裡已然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寧松看向她:「你是想好去哪兒了嗎?」
寧竹搖頭:「尚且還沒有頭緒。」
想找到一個隱秘又安全的地方實在很難。
「我去打聽打聽。」寧松說道。
這話一出口,也就相當於表了態。
雖然他也舍不下牙行那群兄弟,可跟兩個妹妹在一起已經成為他的執念了,斷然不能再次與其分開。
他要趁著這段時日將牙行的事宜交代清楚,再跟兄弟們道別。
隔日,寧松就來說了,葉三娘和其他兩位弟兄也決定攜家小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寧竹自然同意。
一來是人不算多,二來都是壯力,路上也能多一份保障。
祝衡關自從辭掉了溫家的事之後,一門心思想來給寧竹當夥計,後者也就沒有瞞著他。
「我們已經打算離開這兒了。」
祝衡關想也沒想就說:「我同你一起。」
寧竹沒有拒絕,理由跟接受牙行夥計的一樣,她對祝衡關了解更深,且於對方有救命之恩,還是信得過的。
如此,離開的事和人數就此定下。
寧家三兄妹、卞瑞萱、祝衡關、季家三人、葉三娘以及牙行的兩個夥計與其家眷,共有十四人。
兩個夥計一個叫高朗,寧竹也見過,他成婚了,帶著妻子和兩個閨女,還有一個叫高楊。
他們這一去,不知要躲多久,糧食倒是不用再買,藥材還需要再囤一些,還有各類種子、蠟燭、燈油、棉花、布料、農具等等,都要儘可能的多攢一些。
採買的事情她就交給了季新桐和卞含秀去辦,自己則與寧松尋摸適合隱居的地方。
他們都更傾向於選擇不屬於關塞要道、也不存在礦產、人跡罕至的深山。
可是眼見著天氣一日比一日冷,新居所卻遲遲未能定下。
寧竹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她想著要不要先勉強定下地方,儘快離開壁州城的時候。
某日回家時,卻發現家中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封炎回來了!
他是獨自一個人回來的。
寧竹問起薛志炳來。
「我爹傷了腿,不方便走動。」封炎言簡意賅的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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