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是不肯提半點不好,報喜不報憂。」
季元武寬厚的手掌按在她肩頭:「不願讓我們擔心呢,孩子的一片孝心。」
季新桐吸了吸鼻子,笑著安慰母親:「承哥兒有本事,咱們得相信他。」
寧竹也有些擔心季新承,從信中隻言片語能讀出壁州形勢的危急。
除了酈州和遠隔的江州,壁州相鄰的豐州也野心勃勃,見涉州和蠻族鞍州都在攻打壁州,也想分一杯羹,近日總在試探騷擾。
宗成秋讓他隨護糧隊伍去的就是豐州邊界,哪怕是後方,可戰場上刀劍無眼……
寧竹沒有將自己的擔心告訴眾人。
正如季新桐所說,他們遠隔百里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護好自己,相信季新承定然能夠實現心中抱負。
......
第二日,大雪封山。
寧竹帶著人將唯一可供通行的山洞徹底封死。
儲備的物資足夠支撐整個寒冬,眾人約定到明年雪化前不再外出。
山中日子清靜卻不乏味。
大伙兒排了輪值表,每日早晚巡視山谷,提防外人誤入或野獸靠近。
閒暇時,寧竹開始細細布置洞穴,畢竟是要住好幾個月的地方。
季元武早給洞口做了向內開啟的木門,門下留著通風小窗,既防積雪堵門,又方便平安進出。
不過木門總沒那麼保溫,寧竹拿著鞣製時帶破損的皮子,向針線最好的卞含秀和高朗的妻子慧娘請教。
三人趕製出一張拼接的大皮簾。
寧竹將皮簾掛上時,整個洞穴頓時安靜下來,呼嘯的風聲已然聽不見。
平安從留出的小窗鑽進來,帶進一股寒氣,身上的雪粒化作水珠掛在毛髮上,抖抖便落在地上。
寧荷蜷在熊皮毯上,小手托著下巴看姐姐忙碌。
寧竹將石壁尖銳的地方打磨光滑,又規劃空間。
進門處鑿出小洞放工具杯盞,挨著石壁的床鋪上鋪著軟毯,旁邊用布料皮子搭出平安的窩,右側正對著的石壁挖了壁爐燒炭,夜裡既暖和又安全。
床鋪再靠里的位置用季元武做的頂天大柜子隔出私密空間,點上蠟燭便能在洞內洗浴,不用擔心染上風寒。
晚間的時候,各人都回了自家山洞,寧竹還會往碳灰里埋幾個紅薯,躺在軟毯之中跟寧荷講幾個小故事,紅薯差不多也就煨熟,再用熱水泡壺茶,便能悠悠度過寒夜。
山中雪下得大,每日需得早早起來掃雪,要是有哪一日偷懶,極有可能就會被堵在屋子裡。
高楊就證明了這一點,有次他貪睡誤了時辰,推門時積雪瞬間倒灌進來,埋了他半截身子,被葉三娘和寧松笑了許久。
從此他就是最早起來掃雪的人。
掃完雪後,眾人便聚在一起練武。
腿傷痊癒的薛志炳興致最濃,纏著寧竹要學兩招,後者實在被纏得緊,就讓寧荷跟卞瑞萱來教。
說起來,薛志炳之經歷了些什麼,倒像是想通了一般,徹底卸下包袱,不再過問此間局勢,就像個普通的閒散人士,竟意外的跟季元武合得來。
兩人常拎著木桶到溪邊鑿冰冬釣,偶爾還會為誰釣的魚更大爭得面紅耳赤。
釣上來多少魚不說,倒是季元武的咳嗽先來了,被卞含秀壓著喝了許久的苦藥。
「還以為自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呢!」
季元武只得嘴上告饒,然後偷偷跟薛志炳使眼色。
兩人改為下籠子,薛志炳還使喚封炎去給他守著,別讓洞口結了冰。
封炎也是個老實孩子,說守著就能一動不動地守著。
最後還是寧竹看不下去了,總要掐著點把人拎回洞烤火,別給凍成冰雕了。
季新桐和卞瑞萱還跟著葉三娘學了弓箭,學習態度十分熱忱,還特意圈了一塊地方出來做了靶子練習場,每逢不下雪的天,就會去練一練,倒是好消磨時間。
祝衡關意外的得幾個孩子的歡心,又會堆雪人、又會用木板做簡易「雪橇」、還會磨冰球,孩子們輕輕鬆鬆就被俘獲。
寧荷還想出新玩法,讓平安拖著她們在雪地上滑行。
只是他們終究是在躲避兵禍,在這寂靜的山林中,玩鬧也得收斂,平日裡說話也不敢大聲。
寧竹閒著沒事的時候還會帶著幾個孩子設陷阱,就是簡單的套索,最多就是抓一抓野雞野兔,還是將三個孩子高興壞了。
寧荷還拉著寧松給他們捕捉到的活兔子搭了窩,說是要養起來讓他們生小兔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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